容可復,更勝從前”,一顆心又滾燙起來。再看看秦瑤琨,只見他眼裡也藏著相似的渴望。
自從容貌被毀之後,她每日都活在絕望裡,看不到希望。
直至兩天前。
當她萬念俱灰,跳崖自盡的時候,有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老人突然出現在半空中,只輕輕一揮手中骨杖,便止住了她的墜落。
老人自稱是天霧巫師,並說她身上流淌著巫神的血脈,倘若拜他為師,不出五年就可以肌膚重生,恢復美貌,甚至可以長生不老。她想不出理由拒絕,唯一的要求是請老人將她的弟弟一同收入巫門。
今日她將與弟弟一起離開鳳京,隨師傅北上,除了給孃家和婆家留下書信,給父親上香,她沒有向任何一個人道別。
她相信,總有一日,他們會回來。屆時,她依然是那個讓先帝讚歎的“月出皎兮又傾城”的南陵第一美人,而弟弟也將會繼承爵位,光耀門楣,為秦家開枝散葉……
次日,江秦兩家分別收到秦氏姐弟離京的訊息。
一個是慘遭毀容,丈夫不疼,婆家不愛,整日躲在別院裡不出門的小妾;一個是雙重殘疾,只知喝酒發瘋的廢物。這樣的人,不管是江家還是秦家,都早已對他們失去期望,撇於一邊,任之自生自滅,左右不過費些柴米,養著便是。不料竟出了這事,無論如何,為了顏面規矩,都不能放任他們在外遊蕩胡鬧,因此兩家各自派人私下去尋找。
旬日時間,派出去的人一無所獲。後來又找了幾回,俱無蹤跡可尋。知情者估摸著那兩人一傷一殘的,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唯有作罷。
好在那兩人在發生變故之後不是深居不出就是被鎖在院內,如此,外人壓根兒不曉得他們失蹤之事。頭幾年,京中還有人舀他們當話題取樂,漸漸地也淡忘了。真正牽掛擔心他們的阮姨娘因傷心過度,憂慮成疾,纏綿床榻,不過年餘便油盡燈枯,撒手而去。
阮姨娘死去的第二年,定國侯秦恩策為了子嗣,接連納了四房妾室。短短兩載光陰,生了二女一子,可惜只有一個女兒活下來,其餘一子一女皆夭折。受此打擊,秦恩策又消沉了許久,一直賦閒在家,對朝堂上的鬥爭只冷眼旁觀。
生死離別不斷地上演落幕,夕下日出,流光飛逝,轉眼已是昆華歷七三一五年的夏季。天霧山脈深處一如既往,白雪皚皚,冰峰不化,寒冷如冬。而在太黎神宮之中,風老鶯雛,雨肥梅子,卻是與大陸南邊的氣候相差無幾。
朝瀧盤腿坐在半山腰邊緣一塊圓如磨盤的白石上,靈氣如霧似煙地圍繞在他身邊,隨著周天執行,由濃郁變成淡薄,復又凝聚,始終不散。
直至日落西山,月影冉現,他才緩緩地睜開雙眼,伸直長腿,順勢往後一躺,輕舒一口氣。甫染夜色的天際仍殘留著幾縷晚霞的迤邐,點點星光若隱若現,即使盡聚真元於目也無法看清那些星辰的真實所在。
夜空之央,白雲朵朵連成海,一座白晶宮殿漂浮於雲海之上。偶爾風疾雲湧,隱現宮殿一角,令人窺及那片神秘恢弘,嚮往不已。
正當朝瀧仰望夜空,默然出神時,一道紫光飄出雲海,不急不緩地飛向南方的祝融峰。距離太過遙遠,只看得見濛濛瑩瑩的紫色光芒,他一躍而起,注視著那紫光從天而降,漸飛漸遠,最後完全消失於視線之外。
別人或許不知那道紫光是什麼,可他心裡明白,那是誰。
五年。
從神試結束至今,朝瀧已在此地修煉了五年。
根據以往每屆的慣例,原本透過八大試境的勝出者皆有機會留在太黎神宮,按各自的靈根屬性選擇對應之處,在神峰麓下結廬,吸收元靈之氣,為期三年。可這次,時限延長了兩年。天機神君未言緣故,有幸留下的二十四位試煉者恨不能佔此洞天福地,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