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前,人界的那場誅妖大戰,不但成就了嬗司娘娘的神位,也使得魑離帝君死而復生,蛻變成一個人界有史以來,外形最為完美的男子,普天之下,再也無人能及他。
這長得好也就算了,為何連戰鬥力也那麼強呢?而且還整天對著嬗司娘娘深情款款的,害得別人一點機會也沒了……
思及至此,姬真的眼神中就多了絲哀怨。
當年他對嬗司娘娘一見鍾情,本以為以自己的相貌實力地位好歹也能爭得個首席帝君之位來坐坐,哪曾想先有靳詈那個冷麵小白臉從中作梗,後來又冒出陵雲那個溫柔小白臉,不聲不響地就搶佔了個君位,真是蒼天無眼啊!
母子見
那人也不與姬真寒暄羅嗦,只對青磯說了一句話,便如輕風吹散渺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姬真默然半晌,嘆:“天意不可違?你不也是逆天而行……”
青磯憋著一股子怒氣,發作不得,想了一會兒,似是又有了主意,於是別過姬真,飛回陰神殿去做準備。
原先青磯藉著天時地利,在青火牌坊前設下連大羅金仙也不敢小看的如願幻陣,又秘密傳與水鑑化元凝精之術,就是希望他學會將女子的靈元菁華吸為己用,儘快提高修為,在萬年之劫降臨前成就聖體。雖說亂世出英雄,但她身為母親,慈母心腸,兒子的平安健康自然是首當其衝,其他什麼威震四方流芳萬古都是次要的。
只是沒想到那名女子竟精於陰陽雙修之術,反客為主,吸收了不少天龍之氣,又有魑離帝君的袒護……
青磯算計他人在先,自知理虧,冥帝也不會偏幫她。既然動不得那名女子,便想著不如加以利用罷,總之不能讓自個兒子平白吃虧。
打從天龍之氣衝入體內的那一瞬間起,顏初靜便清醒過來了。
不是夢。
也不是幻象。
是真真實實的纏綿,與水鑑。
好厲害的如願花!
瞥了眼趴在不遠處裝睡的花明觀,顏初靜咬牙切齒地鬱悶著,連晉三階的喜悅也衝不淡心頭的懊惱糾結。
她穿好衣裳,轉過頭正好對上水鑑那羞澀痴迷參半的眼神,不禁心想:自己的願望是得到大哥的愛戀,這才會中瞭如願花的圈套,在幻境中把他當成了大哥。那麼他呢?他的願望是什麼?如果他有意中人,為何要這麼看著她?難道……
“水鑑,你也曉得如願花,方才的事只是一場意外,出了這裡,你我都把這件事忘了罷。”她側過身去,假裝輕描淡寫。
“忘了?”
水鑑呆了一下,臉上露出受傷的驚意,弧度精緻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水盈盈的湣�鷯欣峁庖壞愕愀〕觶�孟褚恢槐淮討辛誦腦啵�粑��眩�皇蓖虜懷銎�男∈蕖�
顏初靜心頭微微一滯,唔了聲,也不等水鑑回答,徑自起身走到花明觀身邊,輕輕地踢了他一下:“還不起來?”
花明觀就地翻了個身,然後裝作被她驚醒,跳起來,拍拍身上的黑土,問道:“奇怪,我怎麼突然間就睡著了?多久了?”
顏初靜也不清楚花明觀剛才到底看到了多少,見他這麼識趣,也不為難他,只決定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後便和他分道揚鑣,往後最好別再見面,免得尷尬。
出了山峽,又見血色河水滾滾不休,隔著數百丈遠,對岸是平川,隱隱可見盡頭上有巨形黑蛟盤臥,下有許多灰鸀相間的鬼魂持槍把刀,來回走動,隊形齊整,料想應是鬼門關。
水鑑一直默默地跟在後頭。
中間擋著個花明觀。
顏初靜越走越不自在,境界升了,神識也隨著強大,後面兩個人的舉止眼神壓根兒瞞不過她。
一個是幽怨忐忑的迷戀,一個是隱諱火辣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