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無助,這一幕看在格歐佬和格波佬的眼裡,不免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
其實兔還未死,狐已悲了,這都怪格彩佬不懂得如何穩定軍心。儘管她年輕時也曾遊歷天下,可她近五十年的時間都在神殿,龜縮在深山裡的神殿,勾心鬥角方面的事比起外界實在小兒科,她的反應已經遲鈍了,直接把她的絕望和沮喪暴露在鬥志本就不那麼堅定的同伴面前,豈能不失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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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您點的飯菜,還有酒。”幾名侍女把金盃銀盞擺了一桌子,又為葉小天斟好葡萄美酒,葉小天在長長的餐桌旁坐下,揮揮手道:“都退下吧,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們!”
“是!”侍女們向他施了一禮,款款退下。等她們一走,葉小天就拿起筷子,把那一道道美味佳餚都攪得亂七八糟,然後坐回椅上,從懷中摸出一袋牛肉乾兒,又從花瓶中倒出一碗水,嚼了起來。
葉小天的膳堂彷彿皇宮一般恢宏。那張餐桌也無比巨大,葉小天每天都點上大量的菜餚,如果萬曆皇帝點上這樣一桌正餐,恐怕都要受到言官彈劾,但是在這裡,卻不會有任何人會對葉小天的這一要求提出異議。
葉小天並非為了揮霍浪費,他之所以點了這麼多的菜,就是為了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有沒有吃,反正這麼多的菜,每樣吃上一口人都會撐。神殿是在長老們的控制之下。他可不敢冒險,誰知道那菜裡有沒有毒,小心駛得萬年船。
格彩佬最終還是沒有當著她並非絕對信任的格歐佬和格波佬說出她最深的擔心和打算,直到二人離開,大殿上只剩下她和格德瓦兩人,格彩佬才長長嘆息一聲,道:“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如果我們讓格峁佬做尊者。情形也不會比現在更遭吧。”
格德瓦皺了皺道:“那倒不見得,格峁佬與播州楊氏有所勾結。播州楊氏為何要來結交他一個神殿長老?楊氏土司權勢滔天,如果真讓他成功扶格峁佬上位,恐怕我教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格彩佬憤憤地道:“現在也差不多了!如果給他登高一呼的機會。那些部領族長們是聽你我的還是聽他的?到時候,恐怕你我都要成了階下囚!”
格德瓦沉默良久,道:“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格彩佬像只受困的老虎。在殿中徐徐地踱了一陣,咬牙道:“不如把心一橫,送他歸西!哪怕有些騷亂。也不過是暫時的,時間久了,自會安靜下來,到時誰還會記得今日之事,我神教依舊可以迄立山中不倒!”
格德瓦的眼角抽搐了幾下沒有作聲,殺死尊者,這樣的決定,他實在難以宣之於口。可格彩佬虎視眈眈地瞪著他,並不打馬虎眼:“你怎麼說?如果讓他重新掌權,別人或可放過,你我卻是一定要完蛋的,此時還猶豫不決,我們會追悔莫及!”
格德瓦心中天人交戰,掙扎良久,長長地嘆息一聲,道:“我們如何下手?”
格彩佬心中一喜,道:“想要他死得無傷無痕,不教人看出破綻,老身還是辦得到的。”
格德瓦展顏道:“不錯,除了蠱,你的毒也是一絕!”
格彩佬道:“事不宜遲,既已有所決斷,就該馬上動手,遲則生變!老身動手,你為護法,萬一老身失手,你一定要及時補刀!”
格德瓦也橫了心,斷然道:“你放心,既已動手,我就不會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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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在神殿的時間實在太短,他知道自己這個尊者的身份有多唬人,卻不知道八大長老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所以他只能依揚威皇帝與大臣的關係來猜測:一個皇帝,哪怕他再如何英明神武,手下的大臣也都有大量的心腹黨羽,這些人心中只有其主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