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的楚國方言,不誇張地說,要不是他有幾個詞的咬字並不是很準確,相信在場的楚人都會感到迷茫:這位,真的是魏國公子麼?怎麼咱們大楚的方言,說得比咱們這些楚人還要通順?
不得不說,使用相同的語言,的確是能迅速拉攏兩者關係的一大利器。
這不,對於這位一口通順楚言的魏公子姬潤,這附近的楚國難民們發自內心地感到親近,就彷彿是看到了他們本國的公子似的。
隨後,趙弘潤直言對在場的諸多難民說道:“……本王知道你們當中混藏著某些存心不善的賊人,這夥賊人想要加害本王的性命。……不過,本王並不會因此而遷怒你等。……區區幾個賊人,何足掛齒?……你等且安心呆在銍縣,待過些日子,本王會派人將你等護送至相城。在相城有諸多你等的同胞,若是有願意投奔我大魏的,不妨跟他們一同搬遷至我大魏安居……”
說著,趙弘潤便大肆歌頌他們魏國的仁政,反正就是怎麼好聽怎麼說,只說得這些難民對魏國心存嚮往。
而在最後的最後,趙弘潤亦點醒這些難民,倘若他們受到某些人的威脅,不妨可以與魏兵商量。再者,若是有人得知他們當中某些賊子的底細,出面指正,趙弘潤亦承諾給予獎勵。
這一番話下來,雖說暫時還未見有哪個難民出面指證藏匿在他們當中的那夥賊人,但是先前那種憤慨與不安,卻逐漸消退,至少這些難民望向趙弘潤的眼神中,皆充滿了尊敬之意。
此時,一名抱著一個六七歲孩童的年輕婦人,還緊走幾步跪倒在趙弘潤面前,哽咽地感激道:“多謝肅王殿下收容,否則,賤婦真不知該……”
瞧見這一幕,趙弘潤撥開宗衛,就想要伸手去扶。
而就在這時,忽聽遠處傳來一聲低斥:“不可!”
唔?
趙弘潤聽到那聲低斥,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收回手。
然而此時,那名婦人懷中那名六七歲身材的孩童,突然抬起頭,朝著他撲了上來,手中一柄手指長的利刃,朝著趙弘潤的心口刺了過來。
此時趙弘潤這才發現,那哪是什麼六七歲的孩童,分明就是一個侏儒。
命存一線之際,趙弘潤下意識地用右手一擋,頓時間,那柄鋒利的小刃刺入了他的手臂。
“殿下!”
宗衛長衛驕大叫一聲,一步踏上前來,一把抓住那個侏儒的頭頸,將其狠狠摔在地上。
此時,那名看似嬌滴滴的小婦人亦露出了兇相,取出隨身攜帶的利刃企圖再次行刺趙弘潤,卻被宗衛們當場格殺。
一場變故,發生在瞬息之間,那些仍跪在地上感謝趙弘潤的難民,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待他們看清楚趙弘潤那鮮血如注的手臂時,這才大驚失色。
“該死!”
反應遲了一拍的孫叔軻勃然大怒,當即下令逐搜查那些難民,然而,卻被趙弘潤給喊住了。
“不算什麼事。”
在無數那名驚恐與不安的關注下,趙弘潤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自說自話般地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本王歡迎任何一位真心投奔我大魏的民眾,並在此發誓,視其如本國國民。”
……
望著眼前這位肅王殿下,此地眾多難民以及兵將簡直看傻了眼。
畢竟這位殿下明明受了傷,但是卻捂著受傷的手臂,繼續說完了這段話,彷彿全然未曾將適才的行刺放在心上。
只是在最後,這位肅王殿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幽默地對四周的難民說道:“唔,本王得先回去包紮一下了,否則,俗話說一滴血十碗飯,這個月的飯算是白吃了。”
四周的難民配合著乾笑了兩聲,目送著這位殿下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