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口氣,北宮玉徑直朝著記憶中許習的書房而去。
一路上,這座深宅大院內的家衛,皆被黑鴉眾們打昏在地,這使得北宮玉一行人暢行無阻地來到了府內的主人書房。
此時在書房內,許家的家主許習正在屋內看書,冷不丁聽到書房的門扉被開啟,還誤以為是府上的下人,可待等他眼角餘光瞥見走入屋內的北宮玉時,卻是驚地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宮先生,您……”
還沒等許習把話說完,北宮玉身後就湧入六七名黑鴉眾,看得許習下意識將下半截話咽回了肚子,臉上帶著幾分驚恐,急聲問道:“宮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只見北宮玉走上前幾步,目視著許習沉聲說道:“郝習,我乃太子府副都尉北宮玉,此番前來,乃是為緝捕你這個蕭逆舊屬,勸你莫要反抗,束手就擒。”
聽了北宮玉這話,許習驚地險些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的耳朵。
他聽到了什麼?
太子府副都尉?北宮玉?
眼前這個文人打扮的男人,分明就是以往時不時與他聯絡,要求他設法為伏為軍籌集財帛的伏為軍主簿宮正啊!
嚥了嚥唾沫,不明究竟的許習苦著臉說道:“宮先生莫要說笑……”
“我並沒有說笑。”北宮玉搖了搖頭,在朝著大梁的方向拱了拱手後,沉聲說道:“蕭鸞背棄大魏,圖謀不軌,我早已與他劃清界限,投奔東宮太子殿下的麾下……”
聽了這話,許習更加震驚。
要知道據他所知,曾化名宮正的北宮玉,那可是蕭鸞的得力心腹、左膀右臂,他實在無法想象,北宮玉居然會背叛蕭鸞,投奔朝廷那一方。
而此時,北宮玉接著說道:“……遵從太子殿下的詔令,若肯臣服朝廷、臣服太子,太子可以對你以往的行為既往不咎,否則,縱使是在下,也保不住你。”
許習看了看已經亮出兵刃的幾名黑鴉眾,驚地腦門冷汗直冒。
他實在摸不準北宮玉到底是果真歸順了太子趙潤,還是有意在試探他對伏為軍的忠誠,因此,沒敢貿然開口。
好在北宮玉也能猜到許習的顧慮,當即出示了張啟功交給他的幾份特赦詔令。
待親眼看到那幾份詔令上確實蓋著垂拱殿的印璽以及太子趙潤的私印後,許習這才確定,眼前這個曾經是蕭鸞左膀右臂的北宮玉,確實是投奔了太子趙潤。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歸順。
見此,北宮玉命許習當場寫了一份認罪書,大抵就是叫許習將他的本名、出身,以及如何混入許家、甚至是竊取了許氏一門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寫在紙上,如此一來,倘若日後許習還敢私底下接觸蕭逆的話,到時候甚至不需要他以及黑鴉眾再次出面,刑部的人就能憑藉這份認罪書,直接將許習抓獲,按謀反罪名處斬。
當然,為了消除許習的恐慌,北宮玉亦丟給了他一份赦免詔令,讓先前之事一筆勾銷。
在得到了太子趙潤的親筆詔令後,許習果然心安了許多,老老實實地寫下了認罪認,交給北宮玉,供北宮玉帶回大梁交給張啟功交差。
期間,北宮玉詢問許習道:“除了我,這段時間可曾有伏為軍聯絡你,尋求庇護?”
由於北宮玉曾經乃是伏為軍的高層,許習根本不敢有所隱瞞,老老實實地說道:“兩個月前,有幾個當初在伏為軍有過幾次照面的人,不知怎麼得知我在通許,前來投奔我,向我索要了盤纏後,便另有他處了……”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可能是有些顧忌,吞吞吐吐地說道:“據他們說,公子……不,蕭鸞,好似是逃到了衛國。”
“唔。”北宮玉點了點頭,隨即淡淡問道:“那幾人,前往衛國投奔蕭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