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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鳶偏頭剜了他一眼,他忙低下頭,給時鳶讓步。
太子妃方才的眼神,也太可怕了!
兩人並肩穿過花廓,一路無言。
時鳶伸手撇開花枝,旁若無人般哼著調子,旁邊的人忽然停下,“你是孤的太子妃,孤是否說過,不許你與蕭繼之私下來往。”
時鳶唇角笑意僵住,狠狠揪下一朵海棠,“太子殿下,你我還未行周公之禮呢,這就管起我來了?莫說是蕭繼之,本郡主想見誰就見誰,想和誰來往就和誰來往,太子殿下您管得著嗎?”
上回在溫府那事兒,她還記著仇呢!
蕭玦皺眉:“時鳶,你非要同我這般說話麼?”
時鳶反問:“太子殿下,非要我做這太子妃不可麼?”
“……”
“話不投機半句多。”
時鳶揚手拋了花枝,嘴角輕扯,“太子殿下若要強求,可以,我有千萬種法子退婚。”
蕭玦一把拽住她的手,“三年前,孤得罪過你?”
那,那倒沒有。
三年前的事兒,她哪還記得這麼多?
時鳶抽回手,決定同他好好講道理,“道不同不相為謀,太子殿下志在江山社稷,我散漫慣了,實在無法同您比肩而立……莫非你願意拋下江山,陪我四處遊山玩水?想來太子殿下應當沒有對我情深至此吧?”
蕭玦沉默不語。
“言盡於此。”時鳶揚著下巴,“世上好女子千千萬,太子殿下身份何等貴重,日後三千佳麗,鶯環燕繞,何必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我有多稀罕啊,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
“不會。”
時鳶:“?”
蕭玦神情認真,“三千佳麗不會有,鶯環燕繞亦不會有,只要你願意,東宮永遠只有你一個女主人。”
時鳶低頭嗤笑了聲。
這與她有何干系。
望著時鳶的身影消失,蕭玦站在原地,眸光復雜。
當真決絕至此麼?他若是強娶,她該恨他一輩子吧。
隨風目光關切,“殿下,太子妃她……”
“不必多言。”
蕭玦抬步上了馬車,“將東宮那幾壇梨枝白給她送過去。”
“是。”
隨風辦事效率極高,回去就命人將樹下埋的梨枝白挖了出來,裝了整整一馬車,浩浩蕩蕩往靖遠侯府去了。
隨風同時文州交待了來意,得了時文洲點頭,一罈一罈梨枝白往紫竹苑搬。
彼時時鳶一手支著頭闔目假寐,聽到外頭的動靜,眉頭輕蹙,擺了擺手,“弄月,讓小環她們出去玩去。”
弄月擱下綾扇,掀了簾子出去,正要叉著腰罵人,見到外面的場景,頓時啞了聲,兩三步折回來,低聲:“郡主,東宮來人了。”
時鳶噌的一下從美人榻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