俐齒,矢口否認,因為沒有真憑實據,嶽肅最多拿著火籤恐嚇。但有了證據,你還不招,那對不起,動刑是必須的。
見了火鏈,洪軒是心頭髮涼,這東西要是碰到身上,還能有個好。況剛剛那頓板子,已是讓自己痛苦難當,哪還敢狡辯,只能如實稟道:“學生悔不當初,生了邪念。只因畢虎生前,開了間絨線店,學生那日上他店中買貨,他妻子周氏,坐在裡面,見到學生進去,便眉目傳情。初時尚不在意,數次之後,凡學生前去買貨,她就喜笑顏開,自己交易。一日趁畢虎不在,做了苟合之事。後來周氏設法讓畢虎居住店中,自己移住家中,心想學生可以時常前去。誰知他母親終日在家,並無漏空,只好趁先生年終放學回家之後,暗賄一匠人,開了這地道,有此便可時常往來,除匠人外,無人知曉。無奈周氏心地太毒,常說這暗來暗去終非長久之計,一心要謀死她的丈夫。學生屢屢執意不肯,不料那日端陽之後,畢虎竟然死了。當時學生並不知情,次日聽到那邊哭鬧,方才曉得。雖知是她害死,哪裡還敢開口。畢虎棺柩下葬之後,她見我數日未至,那日夜裡忽然過來,對學生說,‘你這冤家,奴將結髮丈夫結果,你反將我拋之腦後,不如我趁此時出首,說你主謀行事。你若依我主見,做了長久夫妻,只要一兩年後,便可設法明嫁與你。’學生那時成了騎虎之勢,只得滿口答應,從此無夜不到他那裡。前些日上門提審周氏,開棺驗屍,學生已嚇得日夜不安,不料開棺檢驗無傷,復將周氏釋放。連日來和學生算計,要擇日逃走,不意父臺訪問明白,將學生提案。以上所供,實無虛詞半句。至於周氏如何將畢虎害死,學生雖屢次問她,她終不肯說,只好請父臺再行拷問。此皆學生一時之誤,至遭此禍,只求父臺破格施恩,苟全性命。”說完,跪在地上是磕頭不止。
行文書辦錄好口供,嶽肅令他洪軒畫押,讓他留在堂上與周氏對質。隨即將周氏提上公堂。
等到周氏跪下,嶽肅也不能她開口參見,直接喝問道:“大膽刁婦,你先前說你丈夫畢虎暴病身亡,丈夫死後,足不出戶,可見你是個節烈的女人。但是這地窖直通你床下,姦夫已供認在此,你還有何辯說?今日若再不招供,本官就不像前日,要對你動大刑了!”
周氏見洪軒趴在地上,屁股已是鮮血淋漓,知是受了刑罰,又見地上鋪著火鏈,料想是心中畏懼,說了實話。乃道:“小婦人的丈夫身死,誰人不知暴病,又經太爺開棺驗屍,未有傷痕。若說以地窖為憑,本是畢家向洪家所買,洪家施這所在,後人豈能得知?從來屈打成招,本非信讞,洪軒是個讀書的子弟,何曾受過這些罪,他豈有不信口開河之理。此事小婦人實是冤枉,倘大人故意苛求,任意殘害,莫說洪軒是世家子弟,不肯干休,即小婦人受了血海寃仇,亦難瞑目。生不能寢你之皮,死也要吃你之肉,這事曲直,全憑太爺自主,小婦人已置生死於度外不問了!”
這番話說的,整個公堂上的差役全都傻了眼,當差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遇到這麼一號人物。嶽肅更是怒氣沖天,大聲罵道:“你這賊淫婦,現已證據確鑿,還敢在公堂之上巧辯,本官若無把握,何以知洪軒就是姦夫。現在他已供認,你再任意遊詞,休怪本官不能姑息於你了!來人啊!夾棍伺候!”
周氏終究是個女人,即便罪大惡極,嶽肅也不忍上來便動火鏈,但也恨她伶牙俐齒,百般抵賴,所以來了箇中等的刑罰。
火籤一落,差役上前將周氏按倒在地,拖起雙腿,將腿套入空隙之中,繩子一抽,只聽“哎呦”一聲,周氏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嶽肅看的清楚,衝洪軒道:“此乃她罪惡滔天,刑災未滿,以至矢口不移,受此國法。當日周氏究竟如何害死畢虎,你且代她說出,即便你未同謀,豈有事後不與你說的道理?”
洪軒現在的屁股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