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了這話,吳思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這可是自己全部的家底,竟然說沒就沒了,他大聲說道:“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貪杯誤事,結果走水了”
“小弟哪裡敢呀……是被別人燒的……”蔣選唐接著說道
“誰燒的?反了他了它媽的,還敢燒老子的店,他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幹什麼的”吳思南現在可是動了真怒,是呀,能不火麼,辦貨的銀子還是貸款來的呢,原本想賺點錢,結果竟然賠了個底朝天以往斯文的吳大人,盛怒之下,也爆了粗口“讓人把店少了,你怎麼不去當地官府,不管是誰燒的,我都讓他十倍償還”
“姐夫,這事官府管不了……”
蔣選唐還沒等把話說完呢,吳思南只聽了前半句,就怒喝一聲,打斷了蔣選唐的後半句“是誰那麼大勢力?rì照縣要是不敢管,就去給找吳如夢讓他給我個交待他要是也不敢管,我就進京見嶽大人”
“姐夫,這事怕是嶽大人也管不了……燒咱們店的……是、是……倭寇……。”
蔣選唐還是第一次見到姐夫發這麼大火,嚇得說話都有些哆嗦,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
“什麼?倭寇”聽了這話,吳思南立時一愣,這事確實,吳如夢也管不了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呀,那是朝廷開埠的港口,守衛必定森嚴,怎麼可能讓流寇打進來於是,他大聲問道:“怎麼可能會有流寇?你給我說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的詳細點,一點也不準遺漏”
“是、是姐夫……那天晚上,突然喊殺聲響起,有一幫黑衣人殺上岸來,是見人就殺,到處放火整個碼頭的商業區,幾乎全都被付之一炬幸虧那晚,李公子請我去喝花酒,不在店鋪,倭寇打來之時,由李公子的手下護衛,才逃過一難後來官軍趕來,倭寇逃走,可整個商業區,也已變成火海,想要撲滅都不可能一直燒到第二天中午才熄滅咱們的損失還算輕的,李公子的安民銀行都被倭寇洗掠一空,付之一炬我向官府打聽,得知倭寇一共死了二百多人,據證實,確實倭寇無疑……”
蔣選唐將當晚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比吳思南呈報的奏摺要詳細多了卻也真是蔣選唐命大,全是沾了吳思南的光,在他到了rì照之後,一吐露身份,李元琛對他是好生相待,缺什麼就給什麼,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這一次,蔣選唐僱的夥計,全都死了,就他一個人活下
正常來說,他這點損失,根本算不得什麼,要在平時,李元琛肯定一句話,就給補上了其實麼,這一次,李元琛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安民銀行的損失太大,他一時光忙活銀行的事了,沒抽出功夫說當他要找蔣選唐的時候,蔣選唐已經匆匆趕回陽和給吳思南報信了
吳思南聽完他的敘說,“撲通”一聲,倒在椅子上所有的財產,就這麼沒了,老天爺呀,我這命也太苦了難道就真的沒有發財的命?早知如此,還不如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總督呢,為了這事,還把劍繡的嫁妝給押了,實在是虧大了
這要是別人燒了,不管上哪打官司,你也得給我賠了,可是讓倭寇燒了,這找誰賠呀
“不對呀……”剛想到這裡,吳思南突然察覺出點東西來,“rì本現在已經統一,且向大明稱藩,怎麼可能輕易出兵即便有些海盜,但勢力肯定不強,嶽大人在rì照、登州一帶,有多少戰船把守,怎麼可能輕易就讓倭寇上來再者說,倭寇也應該知道,現在登州水師的厲害,借他們兩個膽子,也未必敢來這次鋌而走險,其中耐人尋味對了……還有……還有……我想起來了,是這裡不對,是這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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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遼督師府袁崇煥望著朝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