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要伴在她的身邊,他要她睜開眼就能看見他溫柔的守候。
藥煎好了,小雨捧著湯藥進房,扶起胭脂,一匙匙小心地把藥喂入她的口中,但還未落肚,就馬上被她嘔了出來。藥汁順著她的唇邊滑下,小雨淌著眼淚不斷幫她擦拭。
驀地,駱子言接過藥碗,把苦澀至極的藥汁含入口中,再俯下頭,一口在他和她的唇舌間流竄,第一次嚐到如此苦楚的吻,苦了她的口,也苦了他的心。
小雨侍立一旁,眼見駱子言的深情舉動,不禁垂下淚來。
她不明白,明明少爺是如此的愛著少夫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傷害她呢?少夫人被病痛折磨,少爺的心只會更痛、更苦埃
難道情愛只會令兩個相愛的人互相折磨,互相傷害嗎?
一口口嚥下口中苦澀至極的藥汁,胭脂緊閉的眼睫輕顫了一下,喜得駱子言忙握住她的小手,焦灼地探詢,“素梅,你醒了嗎?我在這兒。”
胭脂果真緩緩睜開眼睛,“子言……”
她醒了,她終於醒了,駱子言心中一寬,聽她呼喚,忙俯下身溫柔低應:“素梅,我在這兒,我在這兒陪著你呢。”
胭脂的目光卻仍渙散的漂浮著,聲音細碎、虛弱地喃喃低語:“子言……別、別不理我,我沒有背叛你,沒有……我和大師兄是……清白的、清白的……”
駱子言一愕。大師兄?是指那個男人嗎?她怎麼會有個師兄?素梅身負武功本就奇怪了,但他也沒有深究,但此刻怎麼會又冒出一個大師兄?
聽她仍念念不忘向他證明她的清白,他心中一痛,忙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錯怪了你。”
誰知胭脂卻仍接著道:“大師兄,是胭脂辜負了你,是胭脂辜負了你……”
駱子言這才明白,原來她根本就沒醒,這不過是她昏迷中的囈語,心中一酸。禁不住猜測著她話中洩露的訊息——胭脂是誰?是指她自己嗎?想起從前她曾不止一次向自己表明她並非阮素悔,難道她所說的都是真的?
那她到底是誰?她真正的身分又是什麼?
眉間打起無數死結,駱子言陷入深思。
“少爺,親家老爺來了,他說有要緊事求見。”駱竟堂垂手立在門外躬身稟告。
“阮德?他來做什麼?”
駱子言皺眉起身,在吩咐小雨好生照料少夫人後,便往廳堂而去。
胭脂在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了十數日後,終於真正清醒了過來。
一睜眼,她就看到了守在床前,消瘦了大半圈的駱子言。她病了十數日,他也像跟著大病了一常
“你醒了?”他熱切地望著她,喜悅無限。
耳中聽到他溫柔似水的嗓音,心頭卻不禁浮現起那天不堪的記憶,他不但冤枉她紅杏出牆,還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也狠狠地打碎了她自以為是的美夢。
緩緩別開臉,她不願看向他。
駱子言坐在床沿,心底泛起深切的無奈。明知她這麼對他,原就是他應受的,但他卻受不了她的冷淡以對。
“別這樣好不好?”
闔上眼,她疲倦地低語:“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她的拒絕如一根生滿了刺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心上,霎時鮮血淋漓。
扳過她柔軟如綿的身子,逼得她不得不與他對視,駱子言啞著聲,立誓般低訴:“我不會走,這一輩子你註定是逃不開我的,就算死,我也要與你一道。”
胭脂望著他,狠狠咬緊下唇,為他的話心悸不已。
無奈的,她低問:“你並不喜歡我,為什麼又不肯放過我呢?”
雙眸凝注在她身上,駱子言一字字道:“你是我的妻子,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