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副主任。”
“嗯?”
“多謝你一直以來對她的照應。”
鄧文傑意味不明地壞笑了,說:“不客氣,我向來憐香惜玉。”
傅一睿臉登時臉拉了下來,鄧文傑哈哈大笑,對他說:“希望別照應出個白痴來。”
傅一睿冷冰冰地說:“不牢你憂心,她還是有點智商。”
鄧文傑聳聳肩,再嘲諷地笑瞥了我一眼,轉身快步走開。
我有些不懂他們話裡真正的意思,我遲疑著問:“那個,你們剛剛,是在諷刺我嗎?”
傅一睿不置可否,淡淡地說:“聽得出了,那你還不算笨。走吧,就算再笨,也有吃飽飯的權利。”
他說著抬腳就走,我火了,衝他嚷:“傅一睿,你給我站住,剛剛話裡什麼意思?”
傅一睿的聲音傳過來:“跟上,再不走,你連飽飯都撈不著。”
我跟著他出了大樓,拐向後門,穿過一條小窄巷,進到一家乾淨的私房菜菜館。這家菜館以屏風為間隔,我們在靠牆的座位上坐了,傅一睿略看了看選單,便飛快地點了幾樣,點完命服務員趕緊上菜。他跟我口味接近,又常在一起吃飯,往往不用詢問我的意見即能點到我心中喜歡的菜色。我一聽他點的東西就笑了,傅一睿看了我一眼,拿過茶壺給我倒了一杯熱茶,說:“笑得像個傻大姐,怎麼啦?”
“跟你在一塊真省心,”我笑嘻嘻地討好他,“連想什麼吃的麻煩都省下,好方便啊。”
傅一睿雖然聽了面無表情,可我知道他眼眸中已經帶了笑意,我趁熱打鐵說:“傅一睿你簡直上得手術檯下得掛號處,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啊。”
傅一睿好笑地瞥了我一眼,問:“嘴這麼甜,想幹嘛直說吧。”
“那什麼,我就是有感而發。”
“看來今天上班情況不錯,”傅一睿點頭說,“我還擔心你不適應。”
“還好,”我笑了,“我在想你剛剛為什麼支援我不上手術檯,好像不符合你向來對我的嚴格要求。”
傅一睿板了臉說:“別得寸進尺,我偏袒你偷懶也就這回,下不為例。”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偶爾人性化這麼讓我高興呢?”我笑嘻嘻地說,“傅學長,對學妹就該無原則地支援嘛。”
傅一睿瞪了我一眼,卻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他掌心溫暖,每根手指都要比我大上一個半指節,足以整個包裹住我的手。他的手就這麼覆在我的手上,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卻開始莫名其妙地感到臉上溫度升高了,尷尬地想抽回手,他用力按住,我為難地低聲說:“傅一睿別這樣,來往的都是咱們醫院的人。︱非*凡*論*壇·濛濛︱”
他籲出一口氣,終於鬆開,我立即縮回手,訕笑說:“那個,好餓啊,菜怎麼還不上。”
正說著,菜就一道道上來了。這傢俬房菜是江南菜,河鮮做得尤其好,傅一睿知道我愛吃,特地點了兩道,我看見了就覺得肚子餓,也不跟他客氣,抓起筷子就夾。我從小跟著外婆吃飯,習慣用勺子,長大後又出國留學,用的都是刀叉,導致我使筷子的功夫還不如一般外國人,尤其是夾清蒸魚這種東西的時候。
我正在跟那條魚搏鬥,傅一睿按住我的手,舉起筷子將魚一塊塊靈巧分好,蘸好醬汁放到我碗裡,我猛然警醒到他的潔癖,忙怏怏地說:“對不起,我忘記用公筷。”
傅一睿瞪了我一眼,遞給我勺子,這邊卻拿起我的筷子若無其事地夾其他菜吃,我用堪稱驚奇的目光看他,結結巴巴說:“傅一睿,那,那個是我用過的……”
“閉嘴吧,你這個笨蛋。”他似乎忍無可忍地低喝了一句,“快吃,不然連你的吃飯權我都剝奪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