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個人喝酒太寡淡了,老婆孫氏也不愛喝酒,還是再找兩個朋友一起喝吧。
今天晚上,大家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談天說地,談古論今,豈不美哉?
對!
就這麼辦了!
我再買上一隻烤鴨和半個肘子,再買上兩瓶葡萄酒,就找老曹和老李喝,這倆朋友學問淵博有趣得很呢!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
田豫買完了酒菜,一邊低聲唱著小曲,一邊往回走。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咱們今晚吃什麼啊?”
田豫剛進門,兒子田彭祖就迎了上來。大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盯著他手中提著的吃食。
“小饞貓!都十歲了,入了國家的學校了,還總惦記著吃食?”田豫笑罵道,道:“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啊……”
話說到這,田豫忽然一滯。
是啊,自己十歲時,在幹什麼呢?
父親被苛捐雜稅催逼,積勞成疾,英年早逝,只留下自己和母親孤兒寡母度日。
自己年僅十歲,卻挑起了生活的重擔,就是個小大人,比今天的兒子不知成熟多少倍。
但是,這是什麼好事兒嗎?
十歲的孩童,無憂無慮,只盼著吃食和玩耍,才是最為美好的時代啊!
“好了,吃你的去吧!”田豫忽然改口,笑眯眯地將手中提著的酒肉,交給自己的兒子,道:“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吃完了爹還給你買。對了,你娘和你奶奶都在屋裡呢?”
“在,都在呢。”
“那好,我去看看她們。”
吱扭扭~~
門開了。
一個六旬左右頭髮花白的老婦,和一個三十來歲容貌姣好的婦人,映入了田豫的眼簾。
那是他的母親,他的妻子。
再加上兒子田彭祖,就是他的一切。
“兒子見過母親。”田豫微微躬身,給母親請安。
誰料,迎接他的不是母親充滿慈愛的回答,而是一聲痛罵。
“畜生!你還有臉回來!”
“怎……怎麼了?”田豫滿臉迷惑之色,道:“母親大人,兒子今天什麼都沒幹啊?做錯什麼了?”
“哼,正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幹,才禽獸不如!”母親將一張報紙拿出,道:“你……看看這個吧!”
“這是……”田豫將那報紙拿起來,仔細觀瞧。
一見之下,就目瞪口呆:“貴霜刺客,行刺吾皇?這……這怎麼可能?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