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抬腳離開。
鄧文傑衝著他的背影撇撇嘴,衝我抬了下巴說:“這傢伙裝逼裝出境界來了啊。”
“行了,你碰見誰了?”
“哦,”他立即眉飛色舞,“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有個女人我跟她在床上非常合契的,但只做過一次那個?”
我意味深長地笑了:“哦,那個第二天留下錢給你的?”
第 14 章(補全)
……》
鄧文傑外表俊美不凡,藏在白大褂下的身材頎長健碩,本人有良好的作息習慣,每天花在運動上的時間不少於四十五分鐘。家庭條件聽說也很好,父母在他小時候就捨得花錢培養他應有的素質。鄧文傑醫生五歲開始學小提琴,青少年階段還曾經有成為搖滾小提琴手的夢想——當然他後來找到更適合自己的職業,無論怎麼看,作為心外科最年輕有為的副主任,他的雙手已經為自己締造了一個傳奇。
這個人是那種只要願意也能知情識趣的人,當他下定決心要像一位紳士時,也是能裝出整套熟練紳士的做派。通常這種條件過於優越的男人會不由自主看不起女人,因為他們的整個成長氛圍都不乏來自女性的青睞、寵愛甚至諂媚。愛他們的女人對他們而言,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點綴,但未必是具體的,活生生不可替代的個體。但是鄧文傑的觀念與通常意義上的“花花公子”不同,女性對他而言並非玩樂的物件,而是愛好投注的物件。他沒想過利用女人的愛來滿足自己的男性虛榮心,他對待女人的態度稱得上溫柔認真,只不過無法將這種狀態長時間地專注在某一個人身上。
我觀察了他這麼久,發現他真是出於喜好在發展各種可能的男女關係,就如有人喜歡收集郵票,有人喜歡收藏名錶。對此他也擁有別的男人不及的天賦,能將兩性關係之間的緊張和競爭,控制和反控制把握得微妙到位,而且他挑女人的眼光雖然不怎麼樣,但奇怪的是,這個人就是能第一眼判斷得出,哪一類女人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起碼我跟他同事這麼些年,還從未見過他因為情感糾紛而灰頭土臉,丟人現眼過。除了那一次的跟蹤狂花店小妹,但那個女孩,說到底鄧文傑也沒跟人家有實質關係。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我指的是,怎麼都沒女人找上門抽你耳光?”我有一次好奇心上來問,“按理說你明明屬於怎麼挨耳光也不為過的負心漢嘛。”
鄧文傑笑得莫測高深,問我:“試過餅乾拿去泡牛奶麼?”
我搖頭:“我不愛那麼吃,但以前在美國很多外國同學都喜歡。”
“泡完後餅乾更香哦。”
“得了吧,那還不軟趴趴像一坨排洩物。”我反駁。
“那是因為你不會泡,別小看這個,泡餅乾是個技術活,”鄧文傑說,“能泡到餅乾外軟內酥就馬上拿出來,這樣才能吃到最好吃。好,現在問題來了,什麼時候拿起餅乾才最合適呢?”
我重複:“什麼時候拿起餅乾啊,這很難計算吧,畢竟是不同的餅乾。”
“嗯,所以就需要準確像手術刀般鋒利的直覺。”鄧文傑興致勃勃地拿手比劃著,“仔細觀察手裡餅乾的變化,時間掐得剛剛好,快速果斷將餅乾從牛奶中拿出啦。”
“聽起來是很複雜沒錯,”我皺眉問,“但這跟我們剛剛說的話題,有關女人那個,有什麼關係嗎?”
“有啊,”鄧文傑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愉快地解釋,“不同的女人就如泡在牛奶中的不同餅乾,什麼時候是與之相處能達到的最高峰男人心裡必須有數,在攀登上珠峰之後分道揚鑣,雙方既能留下美好的回憶,又不用承擔面對低谷時的風險,關鍵就在於,你得明白這個時間點在哪。”
我恍然大悟:“你知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