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點過。”
元澄一笑,說聲好,要烤肉宴,還說兔子最近吃沒了,有點想念。
墨紫上前拍,就有一個長相很機靈的小廝來開門,見她便磕個五體投地的大頭,直喊大小姐。
進了門,見屋宇幾棟,青石褐瓦,池子木橋,一望明瞭。往裡走,水閣鏡臺,花廂樹樓,各有特色,盡顯北方富貴的軒昂之氣。府邸其實不大,但因為素樸的結構,身在其中很舒服。
除了開門的小廝,一路下來也沒見其他人,直到穿過中堂,才聽到笑聲。
五彩煙花之下,有些陌生的面孔,但也有好些她很熟悉的。豆綠,白荷,阿月阿好,贊進丁狗,臭魚三兄弟,甚至還有江濤,正接著雪,喝著酒,一片其樂融融。
墨紫心中,突然很暖,暖到眼角溼潤了。不久前,她坐在高高的殿堂之中,美酒不香,佳餚已冷。你唱我賀背後,陰謀陽謀,藏殺人之利劍,害人之快刀。偏偏那些人,決定了世間大多數人的命運,讓他們安然就安然,讓他們顛沛就顛沛。因為那些人的私慾,百姓的命如草芥,隨意可棄。
“若大求開戰——”望著繽紛中那些家人朋友,墨紫突然知道自己的路了,“我會迎頭痛擊。不為大周,不為玉陵,只為了我自己和我喜歡的所有人。”
“元澄,你要是想要避世,我可能沒法跟著了呢。”在她彷徨的時候,他曾經給過她一個承諾,但她如今不怕了。
“墨紫。”元澄這聲喚中,有真正的笑意,“你便是想避世,有人也不會讓的。”終於齊心了。
“誰不讓?”她不能逃嗎?
“我不讓。”淡淡的煙中,走出遍閃寶石光芒的金銀,“你二哥我要捲進去了,三妹怎能獨善其身?”
三弟變成三妹,因為墨紫從今以後都不用再扮男人而混,拜皇帝金口玉言所賜。
再冷冷一瞥元澄,“明明自己也不會讓,說什麼有人有人的。你說話不能乾脆點嗎?”
元澄垂眸一會兒,抬頭便對墨紫笑言,“難得你二哥說得不錯,我確實不想讓你就此隱遁。這世道,便是要隱,也得天下平定。否則,所謂開一方樂土,不過自欺欺人。”
金銀嘴合不攏,打著扇子,笑得猖獗,“元澄,你也有跟我承認錯的一天。”
“我沒有跟你承認我錯,我是跟墨紫說你說得不錯。”狀元嘴,權相嘴,自然生花。
金銀明罵他嘴刁,“我家三妹,你瞧瞧這宅子可喜歡?二哥送給你的。”
墨紫看元澄,挺老實地說,“我還以為是他買的。”
“他一個窮酸四品官,哪來閒錢?”金銀似乎忘了自己在說一名貪官,“主意是他的,出錢的可是我。”
“不用你送,我自己買就是了。”墨紫真問,“多少銀子?”
金銀有點詫異,“我錢莊裡雖然存著紅萸的幾千兩銀子,難道你想挪用?”他以為她只是幫元澄管。
“我自己有點錢。”最近剛賺的。
“哦?你才從敬王府出來幾日,這就有私房錢了?”金銀小佩服一下。
“你給的啊。”元澄說道。
墨紫急扯元澄的衣袖。
元澄眼睛一眯,沒理,“她賣一顆珠子,兩頭收錢,你給她三萬兩,那頭給她——”手臂吃痛,竟叫身旁女子掐了一把。
金銀扇子狂扁雪花,“那珠子,賣二十萬兩?”眼睛眨得像扇子,裝悲憤委屈,“三妹,我那麼相信你,你竟騙我”
墨紫忍住笑,正經著神色,“金大少精明不過我,還是大方些認了好。再說,那銀子也不會白要了你的,以後總有好處。”
“哪裡是我小氣幾萬兩銀子?你對他——”金銀指著元澄的鼻子,“什麼事都不瞞著。咱們一起結拜的,實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