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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4 / 5)

高中時,第一次登臺演出的心情,就是這種感覺,期待,興奮,緊張,手心冒汗。

離展出的前半個月,她天天到工作室報到,跟著楊笑和容澈到現場著手展廳的佈置以及辦理一些瑣事。當時挺著個肚子到辦公室的時候,裡面那種唏噓聲,每個人帶著驚訝的表情,她心裡倒是莫名地一陣踏實,沒有想象中的退卻感,反而很自然地走了進去,直接去找容澈討論展出的事項。

這段時間,也許是怕她像上次那樣,激動過度而影響到胎氣,所以徐穆楠也就沒敢任意採取行動,只是偶爾打個電話過來,她都一一接聽。她沒理由不接,寶寶的情況他需要知道,但對話內容簡短得可憐,語氣一如既往的平和。

楊笑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容澈正跟佈置現場的工作人員反應自己意見,鹿安坐在會場的沙發上,四處觀察了一下,心裡有一陣不可思議。

這個會場將會擺上自己的作品供同好人士欣賞,而自己明明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容澈說她的作品有一定的觀賞性和創新特質。

她不認為自己現在已具備這樣的能力,不過好在這個瓷展是私人的。

說起來,她雖讀了幾年的陶瓷專業,但或許,她從未真正瞭解過什麼是陶藝。

當初鹿安以為,這次的展會其實算是個變相的拍賣會,但是容澈告訴她,這次的作品不出售,僅供觀賞。

在一開始的時候,鹿安覺得容澈是半個商人半個藝術家,僅僅是因為她靠著他身上某些氣質而斷定的,不過後來他的一句話,也證實了她的這個想法。

他曾經跟她說過:“我整個人就是為陶藝而生的,心裡自有一抹為陶藝而生的靈魂,哪怕只有一半,只要魂未丟,信還在,初衷不變,那麼外在的作為也就沒那麼重要。”

那時候她聽完只有沉默,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沒有對錯,只是大家所追求的不一樣罷了。

鹿安陷在自己的沉思當中,待回過神來,發現容澈就坐在自己對面,淡笑著望著自己,她有些赧然,笑了笑,說:“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依舊噙著淺淺的笑意,“就剛剛,你在想事情?”

她默了一會兒,忽然沒頭沒腦地對他說:“我猜,你心中的陶藝之魂應該是純然的,也是蓄滿了醇厚力量的,我相信,越純粹就越堅定。”

他愣了一下,失笑道:“你知道嗎?你這句話,前半句跟她說的是一樣的。”

“她?”

“我太太。”

“……”

“怎麼?很意外?”

“也不是……只是一直沒聽你說。”

她靜了一下,想起他剛剛說的話,然後問:“那後半句呢?”

從剛剛他過來到現在,他嘴角揚起的弧度一直保持著溫潤淡和的感覺,忽然他微微斂下些許,說:“後半句她說,純粹,可以是永恆的堅韌,也可以是瞬間虛化。”默了一秒,他繼續:“她說,為了那半個虛化的危險,她決定陪在我身邊,一直。”、

“可以看得出來,她很愛你,她也很美好。”

不想讓心愛的人有身處劣境的可能,希望給他的是最美好的,包括自己。所以,也要讓自己保持美好。

他眼底泛著柔意,清晰可見,“其實她膽子很小,怕黑。”然後蹙起眉峰,“個子跟她的膽子一樣小。”說完啞然失笑。

鹿安靜靜地聽著。

“她不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有我在的時候,膽子卻出奇的一瞬間無限膨脹。”他幽幽嘆了口氣,繼續,“她以前很喜歡粘著我,可是現在……”

他的語氣讓鹿安感覺到裡面所參夾的嘆息,她沉吟了半餉,小心問道:“現在……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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