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話她當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鄭晴和邪月流光聊了幾句,便聽到雪凝霜招呼她了。
“去吧,”邪月流光笑笑,“櫛陽獲得了王者傳承,假以時日,沒準能夠成就戰王之境,到時候一統落凰,別忘了師兄就好。”
“師兄又取笑我。”鄭晴向邪月流光攔了袖,匆匆告辭。
“煉火姐對這些文墨之事也很看重麼?”鄭晴給雪凝霜攔了袖,在她身邊坐下道。
“是啊,我娘說將來要執掌黑槍宗,光靠戰力是遠遠不夠的,還得懂政治,通權謀,文能馭下,武能治上,所以這些年文成武德,都要學習的。”
鄭晴面上不言,暗暗心驚:“看來治國之道,絕非依仗戰力就行啊!我以前的格局果然是太小了。”
“妹妹可通曉文墨?”雪凝霜見鄭晴不言語,拉著她的手問道。
鄭晴打個哈哈道:“我是一介粗人,僅僅識得幾個字罷了,以前都是專注於戰道上,文墨之事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雪凝霜道:“妹妹過謙了,妹妹曾有《湍溪令》一首,簡直燦爍古今,整個黑槍宗都為之折服。”
鄭晴俏臉微紅:“啊,煉火姐看過《湍溪令》啊?都怪櫛陽!”
雪凝霜繼續道:“你也別怪櫛陽啦,他把你作的湍溪令就張掛在黑槍宗的文淵閣,黑槍宗弟子哪個沒見過,誰不為妹妹的才華所傾倒。”
“煉火姐說笑了,遊戲之作而已。”鄭晴笑笑。
“這麼說風華谷的人不知道妹妹才華?”雪凝霜努努嘴巴,瞟了風華谷方向一眼。
鄭晴搖搖頭:“不曾,往日在風華谷都是精修戰道,我雖然粗通文墨,但是到底沒有心力專攻文章,只是從家父那裡瞭解一些,偶爾和櫛陽唱和一下而已。”
雪凝霜聽罷笑道:“那看來是我黑槍宗撿到寶了,妹妹今天可要好好為我們黑槍宗爭口氣。”
旁邊的黑槍宗其他名士聽見雪凝霜對鄭晴評價如此之高,心中頗為不滿,但是又不敢則聲,只是心中不悅。
雪凝霜還要與其他宗門的文人周旋,便起身離去。
瓊娥藉機問鄭晴道:“少夫人也喜歡舞文弄墨麼?”
鄭晴咧嘴一笑:“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略通詩文,我爹不是喜歡那些玩意麼,我耳濡目染瞭解一些。戰者學習文章可比普通人容易的多,因為戰士三階以上通常便能過目不忘,而這種能力在普通人中是佼佼者。不過戰者大多要鑽研戰道,所以並不會尋章摘句,白首窮經,通曉不代表鑽研,記憶不代表善賦。所以向煉火姐這樣文武兼修的戰者,尤為難得。至於我,只是跟琪哥唱和過一些罷了,他畢竟也不怎麼研究文墨,所以我偶爾作些詩作,他自然視為瑰寶咯。”
“少夫人的《湍溪令》可否借瓊娥一觀?”瓊娥好奇地說道。
“這……”鄭晴有些猶豫,“算了,琪哥把這東西都貼在文淵閣了,還有什麼丟人的。”
說罷,提筆行文,寫下《湍溪令》:
願作湍溪,穿峽推石,唯彼游魚,嬉我粼中。
願作叢篁,信爾長飆,唯彼山雀,窠我蔭中。
願作斷崖,絕峭無悔,唯彼青蔓,援我壁中。
願作草舍,荒谷破茅,唯彼灼焰,燦我堂中。
願作雲霾,逐空搴旗,唯彼夕陽,映我頰中。
“原來少夫人做的是情詩啊,難怪少爺這麼歡喜。”瓊娥看罷說道。
“這是去年他過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他的,想不到他竟然掛到文淵閣去了。”鄭晴沒好氣地說道。
瓊娥笑道:“少夫人這篇情詩直抒胸臆,氣貫長虹,確實是一篇上上佳作啊。”
“行了,你別光顧著取笑我了。”鄭晴嘴上這樣說,心裡美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