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侄子房裡塞人。
沈沃氣沖沖找妻子算賬道:“不是叫你別惹謙禮嗎?辦得什麼事!”
宮氏氣道:“我怎麼知道他那麼護著那敗類丫頭?”
沈沃不可思議道:“他是六姐兒親弟弟!不說這個,六姐兒是我沈家的閨女,那兩個丫頭送過去,萬一生了兒子,難道叫我沈家女給別人養孩子?”
沈丹舒再不得長輩喜愛,她也是沈家的女兒。聯姻聯姻,宮淅的兒子若不是沈丹舒所出,還關沈傢什麼事?閨女豈不是白嫁了?嫁妝白搭了?
沈沃失望道:“你記著自己是宮家女,卻忘了你還是沈家婦。”
宮氏啞口無言,強撐著道:“林姨娘年紀輕輕就死了,六丫頭嫁到宮家,浦和又耽擱了會試……”
沈沃勃然大怒道:“你敢說我沈家女命硬?”
宮氏嚇了一跳,沈沃平日裡待她和顏悅色,從不曾如此暴怒。
沈沃冷笑道:“林姨娘是自己作的!宮淅避考是為了蓄力!叫我看,六姐兒是有福氣,才讓宮淅避過此次會試!你上外邊打聽打聽,如今會試舞弊案鬧得多厲害,貢生們一個個被叫去問話!”
“以前都說二姐兒命硬,謙禮就下心思把她說給霍霜,如今在玉琉公主府上穩穩當當做著少夫人!如今又扯上六姐兒?你可別忘了,謙禮還有兩個同母妹妹待字閨中呢。再胡說,便是兄長不翻臉,謙禮可不是好脾氣!”
接下來幾天,宮氏算是吃足了苦頭。田氏有意無意地提起沈淳如今有一正妻一庶妻,沈梧也有一妻二妾,唯獨沈沃看著孤單些。
輪到自己,宮氏倒不提什麼寬容大度了,每日裡膽戰心驚,唯恐院子裡突然冒出個年輕貌美的,便是看著自己的丫頭們也滿腹懷疑。
這還不算完。也不知怎麼了,通好的人家,如霍霜和玳國公府上的一堆鬱家子弟挨個給沈沃下帖子請客,專挑著十里杏花之類的地方喝花酒。幾天之內,沈沃身上粘的脂粉換了好幾個味道。
宮氏只覺一口壇老醋沒到了脖頸,眼看就要醋死!
那兩個丫頭的身契,宮氏到底也沒拿出來。
碎嘴的櫻桃又帶來訊息:“說是在邢家的宴席上聽了幾句話,回來就琢磨上了。”
“邢家?”沈慄奇道。
櫻桃道:“是嘉明伯的那個邢。”
嘉明伯是沈慄的姑丈,自從沈慄的大姑母不明不白地死後,兩家雖沒斷了聯絡,來往卻少了。嘉明伯續娶之後,更是很少走動。沈慄倒是與分家出來的邢秋熟悉些。
“是那邊繼室給六夫人下的帖子,”櫻桃眨眨眼道:“據說何家的大夫人,就是何家當年差點成了二皇子側妃那位姑娘的母親也在席上。”
沈慄點點頭,隨手賞了幾個小銀錁子:“跟小姐妹們買些胭脂水粉吧。”
“謝少爺賞。”櫻桃歡喜的去了。
李雁璇皺眉道:“邢家的宴席上怎麼會有何家夫人?”
沈慄姑母沈菀的死與何家有些關係,邢家當年也與何家起過齷蹉,怎麼突然和好了?
沈慄想了想道:“怕是那位繼室作出來的,難不成要與何家修好?”
李雁璇道:“這麼說,可能是何大夫人的手段?她怎麼會知道嬸孃的心思?嬸孃還能按照她的意思行事?”
“應該席間見了嬸孃後臨時起意。”沈慄推測道:“嬸孃的心思淺,很容易被人套話,也容易被人挑唆,何大夫人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出面,只要適當地引導話題,嬸孃得了‘提點’,還以為就是自己的主意。嬸孃尋人的時候再把那兩個丫頭適時推出來,能送進來就送進來,被發現了就收手。這只是一步閒棋。若真是蓄謀的,反而不會安排這樣兩個女子——太容易被人看出舉止不對。”
李雁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