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眼睜睜地失去皇太后這個有力的靠山!皇太后的立場,同關係到她衣 食無虞的下半輩子哪!
“母后,”帖古倫重新開口道:“您可知道現在朝野之中,皇上眼前的大紅人是誰 嗎?”
“呵呵,哀家從不插手政事,又怎會知曉那麼多?不過,傳言是官拜四品的御前行 走──季大人是吧?”
“是的。”
“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
“兒臣只是在想……這季大人究竟是能力卓絕因而受皇上專寵,還是這是她以色侍 君的結果?”
皇太后微皺了下眉,道:“皇上專寵他必然是他有其可取之處,哀家相信皇上知人 善任的能力,你就不必多言了。”
她遠遠地見過季允泛一次,雖然只瞧見側面,但也夠教人讚歎了。天下竟有如此俊 美的少年,而且才識兼備,將來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烈兒一向惜才,自然對他會有些 偏寵。但若是皇后譏諷季允泛為“以色侍君”的佞臣,她可就不同意了,畢竟皇兒並無 斷袖之癖。
“母后,皇上賜季允泛住進修竹閣。您能說皇上沒有私心嗎?”
當年,她想踏進修竹閣一步都不許,而忽必烈卻為了她破例,何其不公平!
“私心?”皇太后倒是非常好奇,烈兒對季允泛能有什麼私心?為什麼把皇后給冷 落至此,竟使她吃起大臣的醋來?
“是的,因為……季允泛根本就不是男人,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姑娘家!”
第十章
在杭州縣衙中,允泛高坐公堂之上。
她夢寐以求的就是這一天呵!終於……終於被她等到了。
唐非位居右側,凝視允泛神色複雜的眼神,問:“季大人,要開始了嗎?”
允泛深吸了一口氣,毅然地點點頭。手持驚堂木,重重地拍擊了下道:“帶人犯! ”
“帶人犯──”
不多時,札蘭達戴著手鐐腳銬,被衙役帶上堂來。
“跪下!”衙役喊道。
札蘭達不情不願地跪下。
他瞟了堂上的季大人一眼,心中不屑至極。一個柔弱俊美得像個女人的傢伙能辦什 麼案?哼!他就不相信這個御前行走敢對他怎麼樣?他爹與知樞密院事交情匪淺,這是 朝廷中公開的秘密了,只有這個仗著皇帝作威作福的傢伙活得不耐煩了,竟然妄想要辦 他,哈!
不過,札蘭達卻壓根兒也沒發現所謂的季大人,其實與季允泛竟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這說明了為了搶女人而弄出人命,對他而言,算不上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在乎, 而且,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個認知加深了允泛的怒火。
“堂下何人?”
“闊倫。札蘭達。”
“札蘭達,”允泛眯起眼眸,冷冷地道:“半年前,你為了強搶民女為妻,因而放 火燒光了桑竹堂,使得季家四口,及家僕兩人葬身火窟,你可認罪?”
“不認。”札蘭達才不吃他這一套。
“不認?”允泛驚堂木一拍道:“帶人證!”
“帶人證──”
一個身著武官衣裳的男人被帶上堂來,趴伏於地道:“草民諳達。兀魯真,叩見大 人。”
一見到手下兀魯真,札蘭達冷哼道:“兀魯真,你居然敢吃裡扒外,當真是活得不 耐煩了!”
兀魯真充滿恨意地低吼:“我要你還我妹妹的凊白來!”
允泛重重拍案道:“公堂之上,不得喧譁!”而後對著札蘭達怒道:“本官沒有問 你話,你少開尊口。”
身旁的唐非微微一怔,沒想到允泛也有這麼兇的時候,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