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泛著讓她著迷的光。
“穀雨,你許了什麼願?”
“我在還願。”
“還願?”
疑問之中,她的手再次被穀雨自然而然地牽起來,穀雨歪著頭,灼灼的目光看向她,而後很快地移開,望向被綠樹遮遮掩掩著的寶殿。
“我在這裡許過願,現在來還。”
小滿必然是好奇的:“什麼願?什麼願?”
穀雨清亮的眼睛就像他的笑容,凝望著小滿:“以後你會知道。”
西山不是很高,但疏於鍛鍊的小滿才爬到半山就已經氣喘吁吁了,穀雨總是在前面等著她,跟她不會超過一個臺階。
越到高處石階越陡,小滿爬得越艱難。
花費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山頂。
整座城市被環形的一條江包圍著,西山在環形玉帶的結點,江流中間是城市中心,四五座大橋跨過江面,連線著外圈的城區。
“夏小滿,你有什麼願望嗎?”
穀雨倚著欄杆,問道。
願望?
小滿有好多願望,比如現在,她就好希望,能夠像這時這刻,沒有煩惱,沒有恐懼,而穀雨就這樣在她身旁。
“剛才在廟裡你許願了嗎?”
“我不要許。”小滿也倚著欄杆,並排站在穀雨旁邊,說:“高一生日那年我許過一個願望,看來有效期還挺長,我這人不敢貪心。”
穀雨說山頂風景真好,就這麼坐著吧,聽說傍晚雲彩會很好看。
小滿沒多想,說好,聽你的。
穀雨說看晚霞看得太入迷,忘了最後一趟班車已經開走了,我們今晚就住著吧。
小滿想了想,點點頭,說行。
穀雨說這兩天正好是節日,燒香的人多,只剩這間賓館有最後一間房了,你睡床,我睡地上吧。
小滿看著他,他眼神中帶著歉意,又是那樣地小心翼翼。
小滿咬著嘴唇,依然是同意了。
外面雨很大,老式的賓館空調“嗡嗡”地響,小滿洗好澡穿著白天的衣服,到穀雨進去洗。
浴室的門幾乎起不到隔音的效果,“嘩嘩”的水聲比雨聲清晰得多。
穀雨趁她洗澡時已經將備用的床單和被子鋪在地上,小滿熄了她這邊的燈,抱著自己的半床被子,閉上了眼睛。
她睡不著,能聽得到穀雨從浴室出來後,動作突然變得很輕。
哪怕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她卻覺得自己好像連穀雨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她聽到穀雨小聲問她“睡著了?”
也許是不敢回答,也許是忘了回答,總之在她想睜開眼睛回答前,穀雨“啪嗒”關了剩下的燈,屋裡該是徹底漆黑下來,小滿緩緩睜開眼睛,只看到穀雨的肩膀,和他藏在被子下的背。
小滿想著,到時候去北京,他們四個每個月都要去逛,北京那麼多景點,四年時間不知道逛不逛的完。
不知道學校有沒有勤工儉學,南市的房子租出去,扣去學費,每個月生活費還是有點艱難。
如果以後穀雨要出國,自己是不是也要考慮這件從沒想過的事?
實在不行,就把南市的房子賣了吧,不管是出國也好,留在北京工作也好,南市,她都不想再回來了。
前半夜輾轉反側難睡著,當四下沉靜時,倦意襲來,睡在地板上的穀雨翻了個身,小滿看到他均勻呼吸著的側臉。
手臂枕在頭下,小滿閉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退了房,坐大巴車回了南市,小滿和穀雨在車站,面對面站著,穀雨的車還有五分鐘就要開了,車站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催促乘客進站檢票,他還是沒有動。
小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