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著急麼,這不過是些道聽途說的閒話,當不得真的。王妃不過就是有這樣一問,您說七娘是嫡女,那便是嫡女。”
隔壁的笑聲一陣響似一陣,這邊王六娘一張臉蒼白如雪,眼睛黑幽幽的如同兩團黑火,許櫻哥看她的模樣不對勁,忙使勁掐了她一下,低聲詢問道:“六娘……?”
王六娘回過眼來看著她輕聲道:“這上京城中,藏汙納垢!”言罷舉起手來使勁去敲房門,不等裡頭的人應,便推門大步走了進去,怒道:“這樣的閒話,便是聽也不該聽!怎地竟然敢問?休要說我七妹冰清玉潔,便說這樁親事是御賜的,聖上覺著她好,她便任誰也配得上!”
那兩個女史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年紀輕些的那個垂了眼不語,年紀稍微大些的卻吊了眼角笑道:“敢問這又是誰?府上的生面孔可真多。長輩這裡說著話,怎地說闖便闖了?”
這回便是王二夫人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刁奴放肆!這是欺負我王氏門中無人麼?”
到底是將門婦人,王二夫人早前隱忍,此刻這一拍一吼卻是威勢十足,震得連隔壁的說笑聲瞬間便熄滅了。就有人探出頭來問道:“怎麼回事?”許櫻哥忙跑回去滅火:“沒事,沒事,笑鬧呢。快上茶,上果子,好像吉時要到了也,看看新娘子的妝還需不需要補的?”
不過安靜了須臾功夫,就聽隔壁又是一陣響動,眾人正在驚疑間,便聽外間鑼鼓喧天地響了起來,有人從外往裡奔:“迎親的來啦!迎親的來啦!”
許櫻哥剛才那聲“吉時要到了”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真真切切的算來,還差得少說近大半個時辰左右,於是呆了呆,道:“莫不是弄錯了?”房中眾人卻是沒什麼數的,已為人婦的紛紛擁著往外去,笑道:“看新郎子去!”
人才出了門,就見那兩個王府女史走出來板著臉大聲道:“吉時還未到呢!接什麼親?”不等主家吩咐便叮囑隨從人員:“去前頭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王二夫人也是惱怒得很,大聲吩咐得力的婆子:“去瞧瞧是怎麼一回事?”
人才派出去沒多久,就聽前頭鬧將起來,一個年輕媳婦白了臉跑進來道:“前頭鬧起來了!”
王二夫人又氣又急,頓足道:“怎會鬧起來?”那年輕媳婦道:“新郎子要結親,二老爺他們說吉時未到,不祥,不許進門,新郎子帶著一群人執意要進門……”
話未說完,就聽裡面一陣驚呼,王七娘從裡頭衝出來,一邊走一邊將頭上的珠翠簪釵拔下來摔在地上,最後將身上的紅色嫁衣朝那兩個面目可憎的王府女史摔了過去,大聲道:“我不嫁了!誰愛嫁誰嫁!”
那兩個王府女史齊齊變了臉色道:“王七娘子慎言!這御賜的姻緣怎能說不嫁便不嫁?這天家的威嚴豈是隨意能褻瀆的?”
“住口!”王六娘噙著眼淚自地上拾起嫁衣,上前給王七娘披上,撫著她的發頂喃喃地道:“七娘,七娘,我可憐的七娘……”後面的話卻是心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姐妹倆抱頭痛哭。王二夫人也是紅了眼圈,卻別無他法,只好使人再往前頭去探,自己去拉了王七娘苦苦相勸,王七娘卻是瘋了似的揮舞著手臂去推打王二夫人和王七娘等人,大聲嚷道:“都別管我,等我死了就乾淨了!”
許櫻哥等人看得心中惻然,便默默地彎腰去拾王七娘扔在地上的珠玉簪釵。才將簪釵拾起,便又聽得腳步聲疾響,接著有女子驚呼之聲和男子的咆哮聲,撞擊聲傳來。許櫻哥愣了愣,忙招呼唐媛等人:“趕緊進屋裡去!”
唐媛和武玉玉只呆了片刻就趕緊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