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擎搖頭說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事不好說,畢竟不是自家的事。”這是醜聞,還是好兄弟家的醜聞,雲擎下意識地就不想說。
玉熙知道雲擎的性子,也說道:“此次一次,下不為例。”見雲擎點頭,玉熙也沒胡攪蠻纏糾著這事不放,而是問道:“符青蘿成了土匪婆子?是什麼人能將她收復,讓她甘心當個土匪婆子?”這男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呀!
雲擎說道:“那人叫楊鐸明……”
玉熙聽了這名字,呀了一聲說道:“聽這名字應該不是普通人,倒像是讀書人家!”莊戶人家給孩子取名,哪裡會取這麼文縐縐的。
雲擎點頭說道:“楊鐸明的父親麥城知州,不過性子耿直得罪了人,楊家宗族怕牽連,將楊鐸明一家除了族。楊知州最後慘死在牢獄之中,而楊家人除了楊鐸明,其他全都死了。”知州是從五品的官,對老百姓來說是了不得的,但對上位者來說知州跟一隻螻蟻沒差別。
趨利避害的人多了去,楊家宗族這樣的做法雖然讓人寒心,但也無可指責。玉熙的問道:“楊知州得罪的是哪位權貴?不會是紀玄吧?”紀玄貪得無厭,真正耿直的人自然看不慣。
雲擎點頭說道:“楊知州得罪的是紀玄的得力下屬。”這跟得罪紀玄沒什麼區別。
玉熙問道:“楊鐸明是在哪落草為寇?”聽到就在麥城,玉熙嚴重閃現過一抹精光,說道:“和瑞,麥城離南城不到八百里,若是這個楊鐸明用好了,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雲擎心裡清楚,玉熙不會在意過程,她只在意結果。說難聽點玉熙就是為達目的不會在意手段的人。雲擎立即表明自己態度,說道:“不用楊鐸明,我也一樣能佔了陝甘兩省。”就算楊鐸明被逼無奈之下才落草為寇,但賊就是賊,他是不會跟一個匪賊合作的。
玉熙說道:“若是楊鐸明成了氣候,大軍剿滅不了他,成了禍害,到那時朝廷就不得不下旨讓你出兵平叛了。”就楊鐸明,肯定是成不了氣候的。要兵器沒兵器,也沒有紀律,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只要地方上平叛大軍一到,這些人必死無疑。可若是他們暗中給予幫助,那就不一定了。
雲擎覺得玉熙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你知不知道?這等於是跟匪賊聯手?”
玉熙見雲擎不同意,說道:“偽造調令,風險太大了。現在有更好的法子,為什麼不用?還有,這些不是逆賊,這些都是被逼無奈沒辦法活,才會被逼謀反的。”頓了一下,玉熙說道:“和瑞,這些人跟我們其實是一樣的。但凡有活路,誰都不願意走上這條不歸路。”他們踏上這條路,其實也是一條不歸路。
論口才,十個雲擎也不是玉熙的對手。雲擎知道,邁出這一步,九十九步跟一百步已經沒了區別。只是,他過不了自己心裡頭那一關。雲擎說道:“肯定不能派兵去協助的。”
玉熙覺得雲擎該擔心的不擔心,不該擔心的就瞎擔心:“怎麼可能派兵協助他們,只要派個擅打仗的去教他們打仗就成。”
雲擎搖頭說道:“這種仗,打不贏。這群人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打仗都是靠著一股氣,加上沒有稱手的武器,如何打得過正規軍。”所以這仗,必敗無疑。
玉熙聽完以後,笑著說道:“和瑞,你都這樣的心思,你覺得到時候去平叛的將領會怎麼想?”正常情況下,平叛的將領肯定會跟雲擎一樣的想法,因為雲擎所說的都是事實。在這種情況下,正規軍自然不將這些叛亂的烏合之眾放在眼裡。兵法有云,驕兵必敗。不將對手方在眼裡的人,肯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見雲擎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玉熙也沒退縮,說道:“螻蟻尚且偷生,這些叛亂的人為了活命,也能創造奇蹟。”當年的她為了活下去,從江家的莊子上徒步走了半個多月才走到京城的城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