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
“比如現在他跳的舞,”霍宇辰側身問鍾銘軒:“你覺得他跳完後會做什麼?”
“厄,單膝跪下請求小喬的原諒?”
霍宇辰低頭笑,篤定的聲音響起來:“他不會那麼做,永遠被動的等待不是唐學謙的風格。”
“那你覺得他會幹什麼?”
霍宇辰拿起酒杯,低頭喝酒的剎那給出答案:“……他會進攻。”
霍宇辰話音未落,現場音樂又一次達到高 潮,鼓點聲喧囂震撼。然而就在節奏達到最高點的剎那,高亢的音樂突然戛然而止,唐學謙超速的舞蹈動感一下子冷凝為萬般皆寂的雕塑似的靜態。
動與靜的瞬間變化,大起大落的驚人和諧,製造出一種特有的驚喜感與震撼美。
唐學謙渾身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彷彿都浸在水裡,從喬語晨的方向看過去,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水光裡,不真實的美。
周圍陷入萬籟俱寂的狀態,只聽得見風過的聲音,沙沙作響。
唐學謙撐過最初的那一陣暈眩,終於緩緩抬頭。喬語晨看見他眼底的表情,迷離閃爍,隱隱透著隱秘的笑。
喬語晨腦中頓時警鈴大作。
唐學謙忽然緩緩抬起左手,指尖在空中滑出優美的弧線之後對準了喬語晨的方向,做出一個標準的邀請姿勢。
他輕啟薄唇,終於發出邀請:“……喬語晨,過來。”
高強度跳舞后微微沙啞的聲音性感至極,所有人都被他的聲音所蠱惑,整齊一致地直直看向喬語晨。
喬語晨被嚇得倒退兩步,本能地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她的舉止動作被唐學謙盡收眼底。
想逃是嗎?俊美的男人勾唇淺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個滑步,唐學謙緊緊拉住來不及逃走的喬語晨。喬語晨只覺得手上被人用力一扯,眼前一花,她跌入一個懷抱。
滾燙的男性身軀從背後緊緊貼上她,唐學謙兩手緊緊環住她的腰,把她牢牢鎖在懷裡。
他貼在她耳邊問:“想去哪裡?”
喬語晨緊張得頭腦一熱:“去簽字離婚。”他一個人發瘋就去瘋,別拉上她,她沒他那麼厚臉皮。
‘離婚’兩個字輕易觸動了唐某人的發瘋神經。
唐學謙眼神一黯,整顆心急速下沉。她不懂,她仍然不懂他想告訴她的話。如果她不懂,那麼他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喬語晨只覺得鎖在她腰間的手忽然又用力收緊了,剛想叫出聲,只聽見唐學謙低低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既然你不懂,那我就只能瘋到你懂為止。”
音樂重新喧囂而起,唐學謙視線餘光瞥見一個侍者正端著酒從舞池邊走過。於是幾秒之後,唐學謙一個走步滑了過去,侍者眼前一花,再睜眼只看見放著酒杯的托盤上已經空了。
唐學謙單手摟住喬語晨的腰,和著音樂的拍子帶著她旋轉。他的速度太快了,喬語晨只覺得天旋地轉,恍惚間只覺得一個水晶杯湊在了自己的唇邊,唐學謙的手微微用力,冰涼的液體一點點流進喬語晨的嘴裡。
辛辣、清冽,威士忌的味道。
喬語晨被嗆到,眼裡一片水光,唐學謙的手鬼使神差地往旁邊一偏,透明的液體從喬語晨嘴角邊滑下,晶瑩剔透的威士忌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誘人的金琥珀色。
唐學謙把空酒杯往旁邊一扔,貼著她的身體開始遊移。
一個旋轉,他跳出蝴蝶式脫步,趁著燈光從他們身邊移開的一瞬間,唐學謙忽然側身低頭,探出舌尖滑過她的唇角,把殘留在她唇邊的威士忌液體捲進自己口中。
“剛才手偏了,這算是補償。”這是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