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那使傀儡線之人,是席芳。就是那個……”
兩道人影自車內倏然而出,一躍至車頂,左殊同凝視前方,沉聲道:“聽過,浴火重生,鬼面郎君,亦是我朝昔日的太史令。”
席芳以劍橫在柳扶微被橫劍以頸前,她雪白的脖頸上似乎已讓利刃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人顯然嚇傻了,看著人群中的左殊同破天荒喚了聲:“……哥。”
左殊同有一瞬間的恍惚,聽她求救,卻沒有任何回應。
席芳奇道:“柳小姐,你說左少卿是你的哥哥,可他卻不肯應你,你該不會是誆騙我的吧?”
受了傀儡線所縛,柳扶微只得維持著“楚楚可憐任人魚肉”狀,她也覺左殊同未免過於淡定,雖說今兒為了活命說了好幾嘴的“哥”,好歹這一聲也時隔十年八載,他縱然不情願聽,當著妖道的面,哪怕象徵性“欸”一聲也好啊。
言知行見左殊同仍不吭聲,道:“席芳席大人,昔日你為官時也算克己奉公,為官清正,究竟為何要同邪魔外道為伍,一而再再而三鑄成大錯?”
什麼,這人還當過官?
柳扶微不可思議轉眸。
席芳施施然道:“在下就是一介亂臣賊子,如今墮入魔道正是迴歸正途,‘大人’二字,萬不敢當。”
邀月不耐煩聽他們文縐縐來文縐縐去,冷一斜睨:“席芳,別和他廢話,他們要放就放,不放我們就殺了他妹妹,自己殺出去!”
言知行小聲提醒:“左少卿,妖人慘無人道,萬事還當以救柳小姐要緊……”
左殊同仿似乍然回神:“你們如何才肯放人?”
“在左少卿面前,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席芳道:“今日我們敢從大理寺劫獄,已料到此等場面,什麼人質不人質的,原本也不稀罕。不過這位小娘子百般哀求,給你們兩個選擇倒也無妨……第一,左少卿就地自刎,我便放人。”
是熟悉的配方,還加了猛料的那種。
言知行正待與左殊同偷偷商量一下有沒有“作假糊弄”的可能性,已聽左殊同道:“不可能。”
柳扶微一聽,暗自鬆了一口氣。
在馬車內,她問席芳想怎麼賭,聽到以命換命時,想也不想選道:“我賭他不答應。”
雖然這把賭贏了,但見他連一絲一毫都沒猶豫,也未免有些氣惱。
拜託,她腦袋還叫人拎在手裡呢,就算不願意,裝也裝一下吧。
“那就剩第二種了,”席芳目光往前一睨,“我想,用她來換少卿手中的那柄如虹劍。”
柳扶微屏住呼吸,緊張的大氣不敢出。
這一輪,她賭他願意的。
儘管,她是對這劍的來歷也有所耳聞,什麼流傳千古聖人親賜、以及唯有“天下第一智”才能拔出的“天下第一劍”云云。
但……再是稀罕到底是個物件,哪能和人命相提並論?
豈料,左殊同這廂反倒遲疑起來,他望著她的目光微微在顫,簡直在做一個天底下最難的抉擇。
須臾,他道:“我拒絕。”
這一句像一把尖針,猝不及防扎進她的耳膜,腦子“嗡嗡”地,一時不知所措。
席芳好像並不意外,笑道:“噢,少卿大人這是不給商量的餘地啊……”
左殊同道:“也許,是閣下選錯了人質。”
言知行難以置信看向左殊同:“左少卿,你……”
席芳大笑幾聲,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當場將這貌美的小娘子殺了,他單手一拋,將她拋到兩方對峙中心,道:“也罷,無用之人留著也是無用……小姑娘,今後,眼睛可得擦亮些。”
“席芳!你他孃的是瘋了嗎?”邀月甩鞭欲把人搶回來,左殊同身形快了一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