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司照沒答,片刻後,睨向她:“你……體中還有誰的情根?”
“就只有蘭公子的……”應該吧?
“先還給他。”
“本就要還的,還不是被……”
“但不可以用那種方式。”
“哪種?”她問完先會意了,“你是說親……可那是還情根唯一的方法啊。”
他面色微沉,“你可以將情根先還給啃星,再讓她還給蘭遇。”
要、要兜這麼大圈子的麼?
見她投來滿面狐疑之色,他道:“你記憶恢復不全,不擅此道,若過程中有任何失誤,情根不全,恐會對蘭遇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
“……哦。”
“還有,今後,不允許再對任何人用情絲繞,”他頓了一下,“也不可以拔人情根了。”
她又遲疑了一下,“有危險也不行?”
“不行。”他加重了語氣。
她又低低“哦”了一聲,仍不甘心,道:“將來的夫君也不行麼?”
“……你已,有屬意之人了?”
“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啊……”
“當然不行!”杯盞重重落桌,“待人當以誠,魅惑人心之術最可怕一點,在於你會以此輕視人心,枉顧人情,你若再用這等旁門左道之術,我絕不輕饒。”
哼,說說而已嘛,怎麼又生氣了?
何況世道多變,人心不古,情絲繞如此好用,若真遇到一個品貌端方的好郎君,不用才是傻子呢。只是眼下還得敷衍過去,她便道:“……嗯嗯,殿下說得都對,我答應你,絕不會為一己之私,再對旁人使用這種惑人心性的妖法……”
話裡話外分明留了餘地,司照正待說點什麼,有人衝進來,是剛剛來過的玄陽門弟子的聲音:“殿下,你還在麼?不好了——”
門撞進來時,柳扶微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只覺胳膊被人往上一扶——是被太孫從跪地的姿勢拎回到座兒上去了。
司照單手負背,面向火急火燎的玄陽門弟子:“何事?”
“有人闖進戈望元帥的房間,欲要奪取心種,師尊令我來通知殿下,是袖羅教阿飛來了!”
雪夜,明明無星也無月,暗淡的天透著一種詭異的血紅。
橙紅的陣紋之下,長長的迴廊蜿蜒而上,高聳入雲,四方石雕神獸眼底發出炙紅的光,往下看,依稀可見八卦太極圖式的宮觀。
其中一處宮觀外,數百玄陽門弟子群繞在外,是嚴陣以待之勢。下了白玉階,才邁入院中,梅不虛的話音自室內傳出:“你們當真看清了?”
“回師尊,當時師兄正在屋內與妖賊纏鬥,我們一破開這些蔓藤,便見一道金光乍現,之後師兄們同妖賊就都消失了……”
梅不虛道:“果然是那法寶作祟。熔爐陣既開,人走不遠,速速去尋。”話音方落,忽見外頭踱來人,“殿下來了……嗯?”
是見司照身畔跟著位姑娘家,這才愣了一下。
柳扶微面戴帷帽,手纏繃帶,做出一副弱不禁風狀衝梅不虛施了一禮。
她方才乍一聽“阿飛闖陣”就頓感不妙——本人就在此處,哪來第二個阿飛?
念頭一轉,莫不是橙心出的手?說來,她醒後就不見這死丫頭蹤影,以橙心那個性子按理說不是應該寸步不離的賴著自己麼?
她自也想過來瞧瞧情況,又唯恐這會兒四處亂晃自曝身份,正踟躕著,司照連招呼都不打,就令她纏好手上的繃帶同往。
她焉能不慌?
可玄陽門弟子在外,看他神情波瀾不驚,她也不願在此時落單,便壯著膽子來了。
司照平靜道:“聽聞阿飛出現,此女曾被劫過袖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