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彈琴不過十進一步的窺測。我乾脆裝作什麼都不懂。
只是,餘洛為何對我這麼客氣呢?他大可以把握扔進地牢地,嚴刑逼供啊?
多少勢力在追捕我,拼命想得到那兩枚兵符。餘洛難道就不著急找到兵符?況且如果不早將我解決,其他兩股勢力一旦查到我在他手中,他自己就處在了極其危險的境地了!
怪了,我為他操什麼心,就讓我不敢肯定我是誰吧。
我定下心神,笑道:“好啊,日子無聊,學琴打發時間也不錯。就怕餘公子嫌麻煩。”
餘洛瞟我一眼,“瞧你笑得,調皮!”
我吐吐舌頭,暫把一切拋到腦後,托腮看他,“好啦好啦,請老師開講吧,我洗耳恭聽。”
餘洛清朗若玉環佩鳴的聲音,從容優雅,“琴理歸天然,琴聲由心生。散音七,泛音九十一,技音一百四十七。左手定音,吟、猱,綽、注、撞、進復、退復、起等。右而託、擘、抹、挑、勾、剔、打、摘、輪、撥刺、撮、滾拂。不同琴樂,百種撥絃……”
隨著口中慢慢道來,他指尖順著銀弦上下滑動,演示各式技法給我看。白皙得過分的修長手指靈巧地在七絃上進退自若,指甲分明修剪得整齊。
我似懂非懂地聽著這晦澀的講解。幸好小時候媽媽希望我多才多藝,省吃儉用送我學電子琴學了五年。我對樂理還是有一定程度的瞭解的。大腦艱難地把餘洛的話翻譯成現代聲樂知識,對號入座,竟也有四五分明白。
餘洛語速緩慢,講解中加以演練。有些地方與實際連不上號的,也都漸漸明瞭。
一席琴理講完,餘洛自顧自地撥弄琴絃,一曲清新簡潔的小調從他指尖流瀉出來,似三月春天砸綠草地上牧羊的小童,自然歡暢,蹦跳清歌。
曲畢抬首,餘洛向我揚眉。
我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餘公子心態調整得真好,剛才笛聲遼遠幽寂,這琴樂倒變得輕鬆無憂,判若兩人啊。”
餘洛明顯也愣了一瞬,馬上眸中滿溢笑意,細長劍眉飛揚,“遲歌確是吾知音人。不過識才所彈的是專門練習指法的小曲調,為師想問你記住沒有,來試一遍吧。”
敢情我會錯意了,餘洛揚眉不是問彈的好不好,而是問我記住了曲調沒有。
腦袋掉下黑線,我訕訕笑了笑,坐到琴案邊。
老天爺,你不是捉弄我嘛!我知道古人有過目成誦的本領,經常什麼聽一遍曲子就能重複出來,看一遍文章就能背出來,可問題在於,我是現代人啊!那裡有這樣變態的記憶力!
我期期艾艾伸出雙手,按在琴絃上。
說實話,喬竹悅的手很漂亮,纖纖長指,柔美瑩白,嫩得像蘆芽一般,指頭尖尖的,指甲平滑光澤飽滿。手型好美!
真是造物弄人,一張臉平凡無奇,一雙手倒像屬於傾國美女的。
可惜這雙美麗的手僵在了弦上。
我悻悻地撅嘴。額滴神訥!我連手指在琴絃上怎麼擺放都沒記住。
不敢抬頭,他一定在笑話我這麼笨了,嗚,媽媽,為什麼當初送我學電子琴,而不是古琴啊。
正在猶疑,身後驀地伸出寬大柔軟的手掌握住我的柔荑,溫和磁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右手中指勾起底弦,左手指同時細微緩緩遊動,這就是滑音。”
他的手好冰涼,沁出的涼意在炎夏中顯得突兀。連身後我也感到有微微寒意籠罩而下。
他把著我的手在琴上示範著。一種奇異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平常人要練上十天半月才能出來的走手音,我居然一試就出來了。這種感覺好奇怪,彷彿以前已經習練過無數次,自然而然不受控制無意識地順著就彈了出來,似乎指法頗為嫻熟。
“我們再試試右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