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用來罵它的話,它未必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從語氣神態,大概也能明白應該使用的場合,這時就用來喝罵巨猿了。
大個子怒目金剛一般咆哮喝罵,不時縱身竄向空中,伸出蒲扇般的巨掌拍向那隻鸚鵡,卻如大炮打蚊子似的,哪裡捱得著它的邊兒。
這巨猿體形碩大,周身刀槍不入,在院子裡橫衝直撞,躍高伏低,荷缸撞碎了一隻,假山撞塌了一角,怒極之下衝到院角,把那垂楊柳倒拔出來,掄得土坷垃漫天飛揚,遙遙和兩個小丫環紛紛走避,福娃兒卻是樂此不疲,跟在跳上竄下的大個子後面到處亂跑,似乎覺得有趣之極。
葉小天帶著李雲聰匆匆跑進院子,眼見金剛與鸚鵡打得不可開交,只驚得目瞪口呆,葉小天驚詫地叫道:“怎麼回事,這麼一個小小玩意兒,如何與大個子鬧得水火不容了?”
遙遙躲在廊下柱子後面,探出小腦袋來,委屈地道:“人家也不曉得。這鸚武嘴巴雖然碎了點兒,卻蠻可愛的,偏偏大個子瞧它不順眼,鸚鵡只在它腦袋上叼了一口,它就勃然大怒了……”
這時只聽轟隆一聲,躍起的金剛落下來,正砸在牆頭上,將一堵牆都壓塌了。那鸚鵡拖著鏈子,飛的不高,只是金剛不懂得去抓鏈子。再者細細一條鐵鏈,它那巨掌還真未必抓得著。
葉小天見那鸚鵡恰向自己飛來,連忙一縱身,一把抓住了那鏈子,將鸚鵡拖向自己。李雲聰眼見院中狼籍一片,尷尬地道:“二老爺,是卑職考慮不周,這隻鸚鵡……”
葉小天搖頭嘆道:“畜牲不懂人事,與你何干?罷了罷了。這碎嘴子與大個子彼此看不順眼,養在我房中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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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縣衙後宅中,花知縣側耳聽那矮山上巨猿的咆哮聲漸漸息去。這才繼續與白主簿說話。“白主簿,過了元宵就要開衙,衙參之後,你便往銅仁府去一趟吧。”
走在他旁邊的就是白泓白主簿。今日被花知縣請來,他就知道有事,一聽這話。忙趕上兩步,對花知縣虛心求教道:“不知大老爺差遣下官赴銅仁府有何公幹?”
這白泓當初是江浦知縣,而且是一等縣,身份比花晴風還要高些,如今屈居主簿,他也當真放得下身段,身形微欠,極是恭敬。大概宦途受挫,對他打擊著實不小,以致性情有所變化。
花知縣撫須道:“臨近年關時,朝廷撥下來一筆款子,你也知道,貴州地面大多貧瘠,各縣很難完成稅賦徵繳,年年反要接受朝廷救濟。這筆款子撥下來,狼多肉少啊,不早些出手,一旦出了正月,再到府衙,恐怕早被其他郡縣瓜分一空,須得早早下手。”
白泓恍然道:“啊!下官明白了,既如此,那一過元宵,下官即刻便趕往銅仁。”
花晴風睨了他一眼,頷首道:“這樣最好!白主簿,休要怪本縣不近人情,正月裡便差遣你奔波跋涉,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呀。本縣民風剽悍,本就時常為了些許賑濟,鬧的不可開交,而去年本地許多百姓響應朝廷易俗之舉,得到了錢糧豁免,因此一來,情形更加複雜,不給他們救濟是不妥的,可要是依照往年慣例發放,恐怕那不曾易俗,此前沒有得到實惠的人家又眼熱嫉妒,到時難免是非更甚,如果咱們能多索要些錢糧來,便更穩妥些。”
白泓是來葫縣熬資歷的,不求有功,但求無功這就是他的為官信條,花晴風雖只是嘮家常般的淡淡一語,但白泓卻敏感地注意到了“民風剽悍”和“是非更甚”,白泓馬上緊張地求教,花知縣一說,他的心就涼了半截。
話說這銅仁府下轄的郡縣情形比較複雜,其中大多都是土知縣當家,張知府是土知府,這些土知縣世世輩輩家族傳承,始終是他的下屬,人家這才是真正的嫡系,反之,葫縣設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