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卻是勸她打掉孩子的。
顧穎抬頭看著葉堔,心底裡面滋生出來的恐懼就像是那些帶刺的藤蔓,纏在她的心上,刺得她滿心的鮮血。
她拼命地掙扎著,可是葉堔抱得那麼緊,她怎麼動,都逃不出他懷裡面。
“葉堔,你這麼些天,處心積累了那麼久,就是想讓我打掉孩子是不是?什麼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都是假的是不是?說到底你還是恨我,把我父親害死,現在又要來害我的孩子是不是?葉堔,你是不是人,那是你的孩子啊!”
他抬起頭,看著她,微微一錯,半響,勾‘唇’笑道:“是,我就是想要讓你打掉孩子,你要恨就恨我吧,孩子你必須打掉,顧穎,你沒有選擇!”
他一字一句,句句剜心。
顧穎看著他,突然之間笑了,表情‘陰’測測地,‘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齒,笑得燦爛至極:“葉堔,你大概不知道,十七歲那一年,我懷了你的孩子,可惜,父親不在,我還未成年,我把他打掉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一個孩子來得那兒乖巧,不鬧也不折磨我,可是我把他打掉了。現在這個孩子來討債了,我每天吐七八次,半夜‘抽’筋醒來睡不著,晚上不斷地做夢。”
“你看,會遭報應的,你讓我打掉他,你會遭報應的,我也會遭報應的!”
顧穎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那樣的一天,十七歲被人奪走了少‘女’的第一次,兩個多月後發現自己懷孕了。
顧盛言經常出差,她自己一個人在別墅裡面,誰也不敢說,她甚至不敢去醫院,自己買了‘藥’,請了兩天的病假,一個人躲在別墅裡面,就那樣,看著自己的孩子變成血水。
那時候她在想,這麼作孽,遲早會有報應的,懷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的報應來了,所以儘管那麼痛苦,她也從未皺過一次眉。
以前的那個孩子,那麼地乖巧。
她大姨媽來的向來都是不準時,要不是她發現兩個月沒有來了,要不是剛好同桌和後面的‘女’生在小聲地說著懷孕這些事情,她大概從來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懷孕的。
看到那兩條紅‘色’的槓槓時,她差點兒沒有暈下去,躲在房間裡面哭了一整天,她連顧盛言都不敢說,誰也不敢說。
現在呢?葉堔讓她打掉這個孩子。
不!
她猛然用力,將他推開,看著他冷冷開口:“你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沒有關係,我自己養,葉堔,我自己養!”
她被他別到崩潰,開口的每一句話都是帶著絕望的嘶啞。
他皺著眉,看著她眼眸裡面的冷意,卻仍然沒有動容:“我不想要的,就沒有你想留的。”
這是葉堔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不管她怎麼叫怎麼罵,葉堔就不說話,兩個人坐在那裡。
顧穎就像是個神經病一樣,對著葉堔又打又罵,可是他就是坐在‘床’邊,不動,也不開口,無論顧穎說什麼,他就是不動。
鬧了很久,她整個人無力地癱在‘床’上,臉上早就是眼淚,眼睛哭得發痛,看著那白‘花’‘花’的天‘花’板,她從未這樣地絕望過。
‘床’動了動,葉堔似乎走了出去,她沒有管。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明明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葉堔也很想要這個孩子,她看得出來,她也知道,突然之間說不要就不要了,她做了那麼多,她承受了那麼多,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臉上突然一暖,她微微側了側頭,葉堔拿著‘毛’巾,擦著她的臉。
顧穎不禁一怔,她坐起身,抬手捉著他的手:“葉堔,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出了什麼問題?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