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重生起就在不停提醒我要下山收全神獸元珠,助你甦醒吧。”夫墨問。
“是。只是沒想到你那麼恨我,足足花了四百年才肯重生,你想逃避我?可你逃不了。”
“不是。”夫墨倒對這個有些模糊印象,“我是記得有段混沌時光,所有的想法只是聚集天地靈氣,修煉自身。攸予,你沉睡四百年,我一刻不停地修煉,來看看誰能殺誰吧!”
“難得你有如此想法!”攸予搖頭,“你覺得你比我厲害?”她感覺著夫墨的氣場,比自己的足足低了幾圈,力量上的懸殊顯而易見。
夫墨長劍一揮,劍氣已線狀橫掃,被攸予長槍一格彈了回去;少年借力騰空,鵬鷹般下落,劍光如網,氣勢掃得平臺上留下網狀劍痕,而站立的攸予仍一格長槍,便把他掃落一旁。
“看,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四百年前是,四百年後仍是。”攸予悠閒地笑道。
夫墨一轉手,手上忽現一堆元珠,有十二護神獸的,還有攸予未吸收完全的……一倒手吞下肚:“再來。”
元珠下肚,氣勢立刻就變了。抬頭時眼眸間立現邪魅,沉冷的面孔上俊美無幬……“我知道你的力量也是來自吸收的元珠,它喚醒你,支撐你,但是多的就對你無用,我則相反。”夫墨道,“我便是如此打敗神獸的。你的原始力量並不比它們強,再來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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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九雅已經死了,可取下長槍時仍動作輕柔,像生怕擾了她的美夢。他們的身下,攸予被神劍釘在壁上,還沒死透,卻反抗不了,垂著手茫然睜大眼睛,嘴一張一閡,她在唱歌……被釘住的姿勢和九雅有幾分相似,這樣痛苦麼?夫墨甚至想去問問她,九雅也這樣啊。
“還有靈獸。”靈獸是九雅珍惜的,帶它走的時候也儘量小心翼翼。不過靈獸有什麼好擔心的?它是上古神獸之子,元珠不滅真身不毀,它仍能恢復如初,可九雅呢?
他抱著九雅,用法術把靈獸虛託在空中,轉身往這天地間唯一的一處屋宇走去。
“……夫墨……”攸予在喚他,夫墨眼裡帶著厭惡,但還是站住,猶豫許久終於回頭看她。
“夫墨……”攸予困難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不……後悔,如果你比我弱……你還是我的……我只是寂寞得太久了……”
夫墨轉身走了,身後事他已不想再管。懷裡的小姑娘已經冰冷了,他得想法子讓她暖和起來,九雅,從來都是個有活力、溫暖的人。
想起下山後孤獨地來去,本以為在山上孤寂,下山後人那麼多總該覺得熱鬧吧,事實上卻不是:沒辦法融入到那裡面去,即使是交談都不知怎麼開口,習慣上就那麼冷酷了;山下還有那麼多限制,原來還有男女授親不親,他便跟著人間的男子學,直到遇見九雅。
其實九雅跟著他,心裡是悄悄地高興著的,尤其是後來熟悉了,他簡直依賴著她。初識不久,那樣柔弱的小姑娘就肯跋山涉水救他……他有些感激,不知道怎麼說,臉反而板起來,於是就不能放過那個害她的花仙,要狠狠地責罰它;而後看見她的眼淚,夫墨自己都忘記了,怎麼就跟著心虛起來呢?傷心的小姑娘讓他禁不住自責……而後呢?總是分離又總是走到一起,是命運還是緣分?不知道是第幾次聚首,心裡就開始牽掛她了,竟然有牽掛……
夫墨望著懷裡的九雅,他想把她抱緊,緊得能揉進懷裡,卻怕弄疼她;她的傷口血肉翻滾,被冰雪凍成白色,長髮如稻草般枯澀。他走著走著融入黑暗裡,看這天地間又只剩他一個人,悲痛得不能自已,猛地跪倒在地:“九雅……九雅……”聲音遙遙地傳出去,直到這片天地的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