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笑著搖頭,伸手抬了無憂的下巴起來:“你還真在意大牢之事?”
“嗯,在意了。”無憂眼角斜了開心一眼:“儘快完事,我可不願多等,兩盞茶功夫,夠了吧?”
開心哭笑不得,拉了張凳子在她面前,與她膝對膝的坐下,手撐了膝蓋,託著下巴,將臉湊到她面前:“喂,春…宮女,這男女之事,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無憂微愕:“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這又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跟我懂不懂有什麼關係?”
開心失笑:“那你說,光脫衣服,穿衣服,一來一去的就沒了一盞茶功夫,剩下一盞茶時間,交流交流眼神,再剩下的時間,還能做啥?”
“該幹啥,幹啥啊。”無憂怔了怔,想起昨夜裡的那個春…夢,臉刷的一下紅過耳根,轉念一想,了了不就一碰就完事了嗎?
“你就不能直奔主題?三盞茶功夫。”
在開心眼中,無憂的臉皮比鋼牆還厚,這會兒居然會臉紅,很是稀奇,然聽了她接下來說出的話,噎在那裡,眼睜睜的瞅著她,真是哭笑不得。
無憂也不是當真非要他跟這女人上床,也就是跟他看誰耗得贏誰,他看她,他也就這麼將他睨著。
二人眼對眼的僵持著,誰也不說話,也不肯讓步。
裡面帳內傳來一聲“哈哈”大笑:“這丫頭,果然有些意思。”
聲音入耳,無憂頓時一怔,將面前開心擠過一邊,從他身邊探頭往裡望去:“鳳止?”
開心挑眉,在她耳邊低聲戲笑:“我就說,這女人,我睡不了,你偏不信,這下信了?”
“誰說的?”無憂白了他一眼:“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得挪一挪。”
開心望天:“還不死心。”
無憂起身,走向裡間,將床幔撩開。
裡面錦繡團被上側靠著個年輕的男子,紫袍松敝,黑髮如緞,鬆鬆的從鬢邊垂落。
手撐了頭,春花般的斜挑眼角猶帶了些未完全褪去的睡意,半闔半睜,微微抬眼向無憂看來,邪魅的眸子幽沉灼熱,閃著野獸發現了有趣的獵物般危險光芒。
還真是與冥王酷似的那個神棍鳳止。
“大仙這日子過得好不風流快活。”無憂扁了扁嘴,原來神棍還是個色棍。
“男人不風流,枉活一世。”鳳止將她從上到下的細細打量,眼裡閃著的光芒,越加炙熱,修長的手指輕敲額頭:“對了,我記得前些日子,有人說過我不能人道。”
“那又如何?”無憂滿不在乎。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我們這麼有緣,不如藉此良機,還我個清白。”他聲音低沉慵然,語氣輕挑。
“你能不能人道的事,我們以後再議,現在你得騰床。”無憂臉上全無表情,二話不說,伸手將他拽下床。
鳳止錯愕,他剛才那話,如果是正經的女子聽了,定會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而浪蕩的女子聽了,自是一拍即合,順理成章的一場風流。
不料,這話到了她這兒,卻成了這麼個結果。
一時沒防範,竟被她給拽滾下床,鞋也沒穿,無憂又是一拽,將他拖下腳榻。
無憂將他又拖又拽,弄到外間,才停下,轉身又奔回床邊。
風止平日極注意形象,現在僅穿著襪子踩在地板上,衣裳被她拉扯了這一陣,裡衫外袍全歪在了一邊,實在狼狽不堪。
外間兩人,看得目瞪口呆。
鳳止從來沒在人前如此狼狽過,剛皺了眉頭,從裡面一前一後,飛出兩件事物,忙一手一個接了,卻是自己的兩隻鞋,苦笑了笑,看向對面的開心。
開心揉著鼻子發笑,對上鳳止納悶的目光,向他攤了攤手,做了個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