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引起痴症,再加上年年被取血,就更難康復,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不再放血,時日長了或許能慢慢恢復。”
“或許?哼,這些老東西全是廢物,不取她的血,寧兒怎麼活?我怎麼再懷孩子。”
李嬤嬤見女皇動怒,忙道:“只要她活著就行,反正圖的是她身上的血,痴不痴呆,又有何妨?”
女皇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嘆了口氣,“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我總覺得不太妥當,指著她清醒問個明白。”
“當初沙華向皇上獻血的時候,不是說的明明白白,皇上還有何疑問?”
“我前些日子見過一個秘術師,她說赤陽之血,如果是體陽之人,服下會渾身如同火烤,如果受不得,會沸血而亡。而體陰之人服下,會如浸溫泉,暖暖融融。可是我服下沙華之血,卻身上無處不冷,哪來什麼暖意。”
李嬤嬤怔了一下,“可是眾所周知,沙華之血是赤陽之血,只怕是那個秘術師胡言。又或許是皇上當年生產落下的病根,身子才偏了冷。”
女皇輕點了點,“秘術師,倒也說過我身體陰虛過重,或許真如你所說。”
“沙華曾經也說過,只要皇上再生上一胎,這些寒症就會不治而愈,所以皇上無需多慮。”
女皇覺得她說的有理,又點了點頭,“寧墨允了沒有?”
李嬤嬤垂下了頭,吱吱唔唔。
女皇冷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撐下去。”
無憂聽說與寧墨有關,心裡七上八落,縮在石柱後一動不敢動,等她們走遠,向內室潛去。
攀上屋外房梁,雙腿勾著樑柱,倒吊下來,從窗格花中望了進去。
入眼卻是寧墨平常所坐的輪椅。
無憂的心即時收緊,想著女皇的話,臉色一點點的白了下去。
木訥的向榻上望去。
只見寧墨仍是一襲青竹長袍,孤零零的依坐在一團錦被中;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瑟之氣,將室中攏著的地龍熱氣也衝去不少。
冷冷的望著窗外樹梢,眼神空洞的沒有任何色彩,好象坐在那裡的只是一具空心的軀體。
無憂心臟突突亂跳,手中扣了幾粒金珠,向屋內火燭彈去,哧哧幾聲響,內室頓時一片漆黑。
門外丫頭媽子一陣的亂,忙叫喚人重新點燈。
寧墨對身邊的事全不關心,有燈,無燈渾不在意,仍只看窗外夜影。
突然黑影象鬼魅一般在他面前出現,淡淡的,熟悉的幽香傳來,他身體一震,已然知道來者是誰,心頭象被人狠狠的紮了一下。
最害怕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無憂伸手去抱他,低聲道:“我帶你離開。”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他聲音森冷。
無憂吃了一驚,看見門外火光亮起,沒時間與他多說,手託著他就要用力。
耳邊冷如冰碎的聲音又再傳來,“你可以帶著我的屍體離開。”
接著他的手腕落入她的指間,她感覺到他手腕動脈血管處緊勒著一條金絲,金絲已微微陷入手腕肌膚,只要再用點力抽緊金絲,就能把動脈血管割斷,陡然一驚。
低問,“寧墨,為什麼?”
燈光已到門口,聽見有人推開門。
她再不離開,必會被人發現,但她說什麼也不願這麼丟下寧墨。
寧墨飛快的抖開床裡疊得齊整的錦被,將她一裹,推到床裡,貼著被子,低聲道:“如果你想我死,就儘管出聲動彈。”
他從小就在水晶球中看著她長大,知道她擅長潛伏,只要她不動彈,不拋被子,哪怕就是躺在她身邊,也難發現她的存在。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