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讓‘常樂府’中亂上一亂,皇上能早些離開‘常樂府’,並沒有想傷害皇上。”
峻衍與鬼面一直有來往,而劫持女皇的是鬼面,這樣一來,哪裡還有懷疑。
無憂心裡一動,看向不凡,赫然若有所悟。
不凡不避不閃的迎視著她審視的目光,目如止水靜波,唇邊露出似有似無的一笑。
女皇怒不可遏,抓起身邊茶盅,連盅還茶向永和砸去,“混帳。”
永和麵如死灰,只剩下哆嗦的份。
茶盅從永和向上彈出,重重的落在地上,瓷片亂飛。
有一片飛向十一郎的眼睛,十一郎嚇得呆了,也不知避讓。
無憂忙抓了他的後領,將他往旁邊拽出,避開飛來的瓷片。
十一郎的小身體頓時失了平穩,小手下意識的亂抓,拽了無憂腰下裙幅,試圖穩住身形。
無憂將他託了一把,助他站穩,卻不知自己束在腰下裙內,裝著玉佩的小錦囊被十一郎拉拽鬆脫,順著闊大的裙裡滑落在地,從裙袂下露出一條,渾然不覺。
不凡視線沒離過無憂,看得明白。
自從無憂出現在他面前,這許久以來,從來不曾見過這個錦囊。
而這個錦囊,她暗藏在裙內,帶在身邊,可見對她而言極為重要。
心念一動,心臟猛的收緊。
眸子暗掃四周,無人察覺。
起身,不著痕跡的走到無憂身側,將錦囊踩在腳下,向女皇行禮道:“不管如何,終是不凡疏忽所致,不凡甘願領罰。”
無憂一顆心驀得一沉,怒瞪了他一眼。
她做這一切,都是想免了他的責罰。
母皇正在氣頭上,誰敢往槍尖上撞?
他這時候,不當烏 龜,反而跳了出來,真是找死。
果然女皇鐵青著臉,向他看來,“自是該罰。”
無憂一驚,“皇姨。”
女皇見她不再叫自己‘皇上’,而又改口‘皇姨’,固然一肚子氣,臉色也略為好轉。
想著惜了了,她都能那般護著,這個不凡又是她心心念唸的人。
嘆了口氣,道:“罰四十大板。”
“謝皇上。”不凡屈膝跪下,長袖垂下,掩在腳邊,將腳底錦囊握在手中。
無憂微詫,身為天女的側夫,都無需向任何人下跪。
而這些日子相處,知道他是何等清傲,就連王妃都不曾拜過。
低頭看去,恰好見他垂地的闊袖壓著自己的拽地的裙襬,而裙襬下露出一小段紅色錦繩。
驟然一驚,手臂輕壓了壓腰下,果然不見了裡面藏著的錦囊。
王妃也是意外,眼露迷惑。
自從她接不凡入府,這些年來,知道不凡心高氣傲,就連在軍中也不會給人下跪磕頭。
不凡不立即起身,又道:“承蒙皇上和王妃信任,將郡主從小交給不凡照看,不凡引導無方,才會令郡主任性頂撞皇上和王妃。千錯萬錯,均是不凡的錯,望皇上和王妃勿責怪郡主。”
王妃心裡一暖,他這般做,竟是為了寧兒,也不枉她當年託付他那一場,道:“寧兒從小任性,我們為人父母的,都拿她沒辦法,你也大不了她幾歲,能這般約束她,已是不易,你無需再自責。”
女皇心裡也是歡喜,這孩子這麼為著自己女兒,這些年,也算沒白信了他,道:“我並不想罰你,不過這府中,除了寧兒,就是你作主。這上頭犯錯,不罰,以後你也難以服眾。”
“不凡明白皇上一片苦心。”不凡恭敬回話。
“下去吧。”女皇臉色又緩和了些,吩咐道:“持棍的,看著地方打,打出個好歹,也別想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