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暖去常樂那身血,需要多少血,寧墨不會不清楚,他隨時可能血竭而亡。
綠鄂想著他為了這丫頭,全然不顧自己的生死,氣得渾身輕顫,胸膛裡的怒火象要將她焚去。
寧墨對她的嘲諷不作絲毫反應,既然決定來求她,就知道免不了要受她的冷言冷語。
綠鄂見她如此更是怒火沖天,“對了,我忘了,你只要進她的身子,她被你封去的記憶就會恢復。而你……”
她繞著他轉了一圈,恨得磨牙,口氣卻是漫不經心的諷刺,“你不久前才毀了與心脈相連的水晶球,心脈大傷,這一時半會兒的,可養不回來。解她記憶容易,可是再封回去,以你現在元氣大傷之身,卻是不能了。”
他心脈大傷,捨去身上近半的血,風險就越加的不可估料。
她美目中綻出寒光,以他的命換她的,妄想。
寧墨只是寧和的看著無憂象是睡著的安祥面龐。
綠鄂見他不說話,望著常樂的模樣又是一派深情,心中又惱又妒,恨不得將床上女子砸個稀爛。
然而,知道與他硬鬧,永遠得到不到想要的結果。
深吸了口氣,冷笑道:“你難道會痴心妄想的認為,我會答應?”
這次,他讓她意外的開了口,“如果你答應,除了傷害她的任何要求,我都答應你。”
綠鄂剎時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久才慢慢回神,眼前的俊美無匹的側臉,如斧劈一般,那雙眼,更迷人到了極點,他的一切,沒有一個地方不深深的吸引著她。
“難道讓你娶我,你也肯?”
“是。”他冷蕭的聲音沒有猶豫。
她做夢都想嫁他,突然間聽見他說肯娶她,竟尋不到一絲喜悅,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寒,他失了那些血,生死難料,還談什麼嫁娶。
“我要與你做正經的夫妻,養下一堆孩子,也可以?”
“可以。”他仍是聲無波瀾,更聽不出一絲感情。
“哈哈……寧墨,你當我三歲小兒麼?”她揚聲笑起來,眼裡卻流下兩道淚,他為了那女人,竟什麼都肯做……寧墨……她要的是……他的心……
“如何?”寧墨眉頭微蹙。
“休想。”她固然要得他,但絕不用這樣的方式,來保這個女人的平安。
寧墨臉色微白。
這女人,她容不下,“我現在好想看看,她恢復記憶會是怎麼樣?她知道了一切,會棄你而去,還是會帶你一起走?”
綠鄂迫近他,她說出的話,是想刺他,卻句句刺進了自己的心臟,一陣一陣的絞痛。
157 不要再尋他
“呃,對了……你不能走,娘還在女皇手中……你不能隨她走……你能讓她看見的,只有你的不堪……哈哈……”
“寧墨,我不會在意你有多少女人,但你最終得是我的……所以,我不會救她,你就死了這條心……”
綠鄂雖然很想和寧墨再多呆一會兒,畢竟他難得讓她有清醒的日子,更難得與她說話,但一看見他痴望著床上少女的樣子,便再也呆不住。
徑直離開。
去關了房門,便回到榻上,脫去身上溼袍,手指輕彈,金絲脫落而出,纏了床柱,一拽之下,已飄然上床,依坐在無憂身側。
手指輕撫她的臉頰,臉上陰晴不定。
抬眼望向屋角沙漏,只剩下一來時辰,眉頭越蹙越緊。
這麼與她……雖然可以暫時解決問題,可是她恢復記憶,這樣的自己如何面對於她?除非連夜帶她離開……這樣的話,母親……
痛苦的閉上眼睛,不顧養育之恩,連豬狗都不如,再說她冰雪聰明,這又能瞞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