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希望的,不凡是唯一自己能攥在手中,可以約束她的繩索。
如果不凡不再是她的軟肋,也就失去了他的價值,而她有朝一日被那人接去,站在金頂之上,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王妃深吸了口氣,這麼看來,到象是自己想錯了,她根本還是那個孩子,不凡仍是她的軟肋。
程媽媽平時見郡主在王妃面前也是老老實實,並不敢過於為所欲為,這時卻蠻橫得無法無天,目無尊長,見王妃臉上陰晴不定,按捺著怒氣,卻是不發,心疼自己的主子,終於忍不住道:“郡主這樣算是欲蓋彌彰,為紇公子攬罪開脫嗎?”
無憂杏目一窄,正要發作,王妃已起身,反手一掌重重的摑在了程媽媽臉上,那一掌毫不留情,程媽媽半邊臉頓腫起。
程媽媽捂著臉,愣愣的看向王妃,委屈的垂下頭,不敢再出一聲。
“我在此,也只能算是個客,幾時輪到你做奴才的說話?”王妃冷哼了一聲,揚聲叫道:“傳泰二。”
程媽媽臉色煞白,跪了下去,卻不敢出聲求饒。
泰二管是府中刑房的管事,有犯錯的,受罰的大多要經他的手。
無憂見姨娘打了程媽媽,也有些意外,再聽說傳泰二,也就安靜下來,冷眼看著。
沒一會兒功夫,泰二帶了人來。
王妃卻眼角掃向李媽媽,對泰二道:“把李媽媽拖出去,就在這兒門口打死。”
李媽媽沒想到禍事突然飛到自己頭上,嚇軟下去,被打手接住就往外拖,李媽媽這才回了神,叫道:“奴才為了王妃忠心耿耿,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奴才?”
無憂眼皮一跳,臉上不露聲色,手心卻滲出了汗,不凡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令她砰亂的心,略略定下。
王妃冷著臉,“你是郡主的人,背叛自己主人,就該死。”
李媽媽這才是啞巴吃黃連,後悔卻已是來不及,只哭著求饒。
求了幾聲,見裡面不為所動,便開始罵,打手要捂她的嘴,王妃卻冷冷道:“別捂著,讓她叫,全院子的人聽見才好。”
她不過是做了小人,重選了主子,便落下殺身之禍,無憂心裡不忍,想說算了,手上一痛,向不凡看去。
後者垂眉斂目,神色淡然,全無所動。
無憂明白,他這是在借王妃的手,殺雞駭猴,打死了李媽媽,這府上的人自然會戰戰兢兢,不敢輕易去窺視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敢輕易將那些似是而非的風聲往王妃耳邊吹。
他這麼做,象是為他,更多的卻是在為她,為她掩飾身份。
她只是不明白,姨娘為什麼要忍氣縱容,當真是因為興寧天女轉世的這個身份?
王妃這才看向無憂,“為娘之前一直想著你還小,怕你被人家利用去了,現在看來,你也有自己的主見,這府中的事,也該你自己做主。”
無憂這才把板著的臉,放了下來,“女兒也任性了些。”
不凡乘機道:“郡主剛剛十五,這會見了血光,不大吉利,打得也差不多了,李媽媽知道錯了就好,饒了她吧。”
無憂雖然也不想打死人,但聽他這麼說,故作不樂意,卻敵不過他眼睜睜的望著,順著他的口風道:“看在她方才還為你說了幾句話的份上,饒了吧。”
泰二立在門口,耳朵一直是豎著的,打人這個差事,說來簡單,要做好卻是極難,因為上頭一時之氣,叫往死裡打,但未必就是真要想打死,當真死了,一後悔,難免牽怒打人的人,所以每次使喚打人,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關注著上頭的動靜,一聽說饒了,馬上叫停。
李媽媽死裡逃生,只剩了半條命,人卻是清醒的,這時才真正醒悟過來,在這府中該向著的不是郡主,也不是王妃,而是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