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嫁給我吧!”
子歸的眼淚一下流了下來,看著他把那精緻的鑽戒套在了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然後,君歡和子歸的父親走出了病房,她想,父親是想了解一下他吧。
“子歸,他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吧?看得出來,他很愛你。你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當天的夜裡,容姨又發病了,她真的很痛苦,她的臉色不是蒼白,而是灰青,然後她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子歸的父親把子歸的手交到了君歡的手中,“記得,你答應我的!”他看著君歡,那眼裡是滿滿的信任。
“子歸,她堅持得太辛苦了,我不想讓她再受這樣的苦了,現在,我已經可以很放心地走了,沒有遺憾。”
子歸知道,今夜,最愛她的兩個人要離去了。她走到床邊,親吻了容姨灰白的臉,用力地抱了她一下。
然後,她投入父親的懷裡,這是她久違了的懷抱,父親也用力地回抱著她,這是他們最後的接觸啊。
父親坐在容姨的床邊,眼中只容得下那床上的人兒,不再看他們。
她輕輕地關上門,彷彿害怕驚動了屋裡的人,在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她的淚奪眶而出。
這是一個無眠的夜,君歡擁著子歸坐在病房外,他們在等待著一個訊息。
零晨四點,醫生查房的時候發現屋內的人已經走了多時,子歸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任自己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她醒來時,已是深夜,四下裡很安靜,空氣中有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她扭過頭,看到枕著床邊睡著了的君歡。她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心中想到的竟是爸爸守在容姨床邊的情景,他們都走了,她將目光轉向窗外,淚水無聲地滑落。
君歡睜開眼睛,看到了她的淚。他輕輕地將她擁在懷中,擦拭著如泉的淚水,她的淚燙溼了他的指尖,灼痛了他的心。他靜靜地擁前她,什麼也沒說,他知道失去最親的人是一種錐心刺骨的痛,所有的言語都那麼的蒼白無力,他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陪伴,在她想哭時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
“那年。” 她帶著濃濃的鼻音,“初一見面我就喜歡上了她,她就是我渴望的媽媽啊。十幾年來,我們和天下普通其他的母女沒有區別,不,除了我沒有叫她一聲媽媽。雖然,我已經有了心理的準備,可是當它來時,還是將我打得措手不及。”
“記得我十歲那年,就是爸爸和容姨結婚前。容姨把我打扮得像個小公主,粉紅的衣裙,白色的皮鞋,頭卜還扎著粉紅的蝴蝶結。容姨說帶我去見我的媽媽,我的媽媽不是死了嗎?我雖然不明白,可是也知道不應該問。爸爸和容姨帶我去見媽媽的骨灰,我記得很清楚,容姨在媽媽和然叔的骨灰前說,‘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幸福!’”
就這樣,他擁著她,聽她講述著她的點點滴滴。清晨時,她睡在他的懷中。看著她蒼白的臉和紅腫的眼睛,他是那樣的心疼,如果可以,他願意代她承受全部的痛苦。
海邊,子歸捧著瓷罐順風而立,她抬起手,把和著花瓣的骨灰撒向空中,看著它們隨風輕舞,飄入海里。
再見,爸爸。
再見,媽媽。
再見,容姨。
你們請走好。
她扭過頭,看著最後一捧骨灰從君歡的掌中飛走。
她送走了她的至親,從此後,天地間都有她親人的氣息。
“子歸。”他扶正她的身子,讓自己可以看見她的眼睛,“現在或許不是說這話的好時機,可是,我真的很想對你說,從現在起讓我做你的親人好嗎?無論痛苦和波折,都讓我們共同去面對好嗎?”
他執起她的手,“那日我說的話,全是當真的。我不能說讓我照顧你,也不敢說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