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謀好一切的孩子,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她,給她鋪路。
“好。”蔣阮道:“如今我要你把其中一份聖旨交給我。”
宣沛微微一怔,並沒有拒絕,反而下意識的問道:“母妃要聖旨做什麼?”他沒有說明是哪份聖旨,只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那必然是寫著蕭韶名字的聖旨。蔣阮既然說了蕭韶不會爭這個皇位,宣沛就相信他真的不會有這個心思。可如今蔣阮還要那份聖旨做什麼?
“聖旨留在宮中不安全。”蔣阮搖頭道:“蕭韶的身份是個秘密,若是此事傳了出去,恐怕整個大錦朝都會亂了套,到時候即便是你有了皇上的聖旨,封你為太子,只怕也不能服眾,只會給宣離可趁之機,他正是巴不得出這亂子才好。如今適逢李公公被害,想來宣離也覺察出來了不對,宮中處處都安排的有他的人,未必就不會查到穆惜柔頭上。只怕那時候便是你也會被他所制箣。這一份聖旨留在宮中太過不安,由我帶走銷燬就是。”
“可是……。”宣沛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正是猶豫的時候。只聽蔣阮又道:“錦英王府總歸不是那麼容易進來的,錦衣衛也你宮中侍衛來的忠誠和厲害,再者,我帶走聖旨,你只需同宣離那裡稍稍透露一絲訊息,或者你根本不用透露訊息,宣離的人也會知道此事,那樣一來,他便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錦英王府。在宮中的那份聖旨反而更安全,如此一來,也為你爭取到不少時間,宣離也不會日日都注視著你絲毫不放鬆。”
這話說的沒錯,宣沛卻不知道,蔣阮巧妙地將自己代入了錦英王府。的確,宣離對待錦英王府或許還是欠缺了一些膽子,而錦衣衛的實力宣沛心知肚明,宣離便是要動手,事先也要好好掂量幾分。可是對待蔣阮,尤其是沒有任何保護的蔣阮,這其中就簡單多了。
蔣阮絲毫不給宣沛想清楚其中關鍵的時刻,便道:“好,你現在帶我去取那份聖旨。”
“現在嗎?”宣沛有些驚訝為何蔣阮今日如此心急,有些委屈道:“母妃不多在此坐坐嗎?帶走聖旨便要出宮了吧。”
“今日有些事情還要做,”蔣阮摸了摸他的頭:“況且你這裡有兩份聖旨,趁著此刻天色不算晚的時候帶回去。免得惹出多餘的事情,宮中的事情出了些變故,我得回府再想清楚。倒是你沛兒,這幾日千萬莫要輕舉妄動,無論發生什麼事,只需記得順其自然就好。若是有什麼決定,記得找蕭韶來商量,千萬不要莽撞。”
宣沛撇了撇嘴:“幹嘛要找他啊,”瞧見蔣阮嚴肅的神色,便又輕咳兩聲道:“知道了,若是有事情,我一定會想法子找他商量的。”
蔣阮這才笑了笑:“好,走吧。”
宮中無數雙眼睛盯著南苑這樣的情況下,宣沛依然能不動聲色的就控制住瞭如今的走向。表面上看著如今是宣離佔了上風,可事實上,皇帝的枕邊人是宣沛安排的人,宣沛以不變應萬變,這才是最穩妥的做法。在這場棋局中,誰知道的更多,誰的勝算就更大。很顯然,宣離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皇帝將聖旨放在何處,穆惜柔卻是最清楚不過。說起來倒是十分諷刺,自古君王最是多疑,對於穆惜柔這般冰冷,凡是對皇帝沒什麼好臉色看的,皇帝反而認為她最是赤誠。越是年邁,越是對身邊人頗不信任,那些溫柔耳語,深怕其中包含著紅顏暗箭,穆惜柔在其中格格不入,反倒成了皇帝身邊最為信任的枕邊人了。而將聖旨放在穆惜柔這邊,穆惜柔根本不與後宮和前朝有所交往,任人也想不到聖旨這樣重要的東西,穆惜柔一個女眷竟也能知道。
總歸蔣阮最後還是在宣沛的安排下拿到了聖旨,當著宣沛和穆惜柔的面,她也毫不在意的將聖旨開啟來,粗粗往上面一掃。心中略安,果真是立蕭韶為太子沒錯,甚至上頭還寫明瞭蕭韶是洪熙太子之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