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蟾宮很不喜歡騙人,但是現在的她更需要謊話,所以他在她身旁蹲下,忍著心中的酸楚,對她溫柔笑道:“相信我,沒事的。”
“……嗯,我信你。”唐嬌勉強笑了笑,低頭抹淚,她也知道對方也許只是在安慰她,不過她寧可相信對方說的是真話。
她知道在得到之前,必須先付出。
但還要付出多少,天機才肯回來把她擁抱?
“唐姑娘。”暮蟾宮忽然開口,打斷她的思緒。
唐嬌抬起頭,只見他俯下身來,修長潔白的手指接過她一滴淚水,然後在她驚愕的目光下,他將那淚水遞到唇邊,低眉舔去。
“我還是那句話。”他抬頭,清澈如水的眼睛凝視她,對她鄭重其事道,“如果是我的話,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子陷入到危險當中。”
說完這話,他終於下定決心。
如果天機不肯救她的話,那他來救。
哪怕要犧牲自己的原則,哪怕要跟王玉珠和萬貴妃虛以委蛇。
“好了,你安心養傷。”暮蟾宮扶著唐嬌躺下,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王淵之總算是同意給她送了張床榻過來,這個冬天這樣冷,總是睡在地上,只怕原本沒病的人也要睡出病來,輕輕將錦被給她蓋好,又細緻的給她掖好被角,他這才安下心來,認認真真對她道,“我會救你出來的。”
說完,他不再打擾她養病,直起身來,退出牢門。
轉身之時,他的眼睛亮得有些懾人。
唐嬌已經沒有父親沒有母親了,如果連天機都要顧全自己,不管她的死活,世上還有誰會幫她?只有他了。
她,只有他了。
目送暮蟾宮離開,唐嬌眼神複雜。
原以為會來的人沒來。
原以為不會來的人,卻來了。
世事難料,她永遠猜不透人心。
她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縮排被裡。監獄裡寂靜冰冷,在這個地方,彷彿時間都結冰了,她已不記得自己進來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年過完了沒有,陪伴她的只有鼻尖流淌著的刺鼻藥味,乾涸的血腥味,以及自己身上的臭味。
她是花,此刻卻已漸漸枯萎。
睡一會,抽泣一會,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唐嬌慢慢睜開眼,卻猛然發現自己身邊站了個人。
唐嬌差點一個筋斗飛牆上,學蝙蝠掛起來,實在是受傷飛不動,只能連滾帶爬縮牆角里,畏懼的看著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王淵之已經來了很久了。
暮蟾宮前腳離開,他就悄悄從牆角轉了進來,來了以後,靜靜站在一旁,俯視她略帶痛苦的睡容,一言不發,直到她醒來。
面對她的恐懼和戒備,他其實只想說一句話。
別怕我。
可最終,他什麼都沒說,深深看了唐嬌一會,他轉身離開,出了地牢之後,聲音肅冷,囑咐看守道:“看好她,若有異動,立刻過來通知我。”
第六十章月下美人如蛇蠍
第二天,上元節。
大街小巷張燈結綵,掛起一盞盞漂亮的花燈,而在宮裡,也舉行了一場盛宴,萬貴妃在宴上將玉珠正式介紹給了群臣。
她的亮相極讓人驚豔。
手提六角宮燈,款款走進殿內的白衣女子,未施粉黛,清麗脫俗,猶如從月中飄落的仙子,吸風飲露不食五穀。
“玉珠參見母后。”她向御座上的女子跪下,露出秀美白皙的脖子,溫順的像一隻白色小鹿。
無論是這跪姿,還是這短短六個字,她都練了很久,在教養嬤嬤的鞭子下,流了不知道多少眼淚,跪破了兩條裙子,這才勉勉強強過關,得了萬貴妃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