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顫悠悠的道“春宵苦短,今晚定要與漢王顛鸞倒鳳,好生痛快一番才好!”
漢王眼前頓出現與一個胸前扁平的男人春宵共帳的浪蕩畫面,便是噁心得將那冢宰一把推開。
對一個男人生出此等噁心的慾念雜想,還險些衝動到按捺不得,這讓錚錚鐵骨的漢王如被雷劈,好難承受,忙急急灌下好幾杯酒才稍平了那被邪異所擾的混亂心緒,怒道“本王只對女人有興趣,剛不過是多喝了幾杯,亂了心神!”
對,就是如此,這冢宰生得這般雌雄難辯,才會讓人生出那樣的衝動錯覺,自己的根基仍是筆直剛硬,絕不是斷袖。漢王這樣想來才又好歹平衡了兩分……
冢宰卻是連連噓氣,盡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想來如此獻身一舉也該讓漢王打消了對自己並非男兒身的猜疑才是,可作戲也要全套,便是裝作遺憾的嘆了口氣,道“本冢宰身為男兒身,自知是難入漢王法眼的了!唉,上天弄人啊!”
這番含淚哀怨的可憐模樣惹得漢王心裡又是一陣邪異,不耐煩的喝斥道“你找本王何事?無事便滾!”
冢宰想此地也確實不能久留,佯作鎮定的端整了衣袍,便是索性直言道“今日來,是為了與漢王的那個一月的約定啊。想請漢王寫封義正言辭的書信給我那不懂事的三堂叔,告訴他漢王要調動兵馬,扼他咽喉,僅此而已……”
漢王眉頭一蹙,先前的邪風頓化為了濃怒,暗度這斷袖可真是盤算得一手好棋啊,定是想待自己寫信替他嚇唬那獨孤旦後,他便能借此讓獨孤家眾人明白分崩離析,各自為政乃是自取滅亡的道理。可那獨孤家勢強,威脅皇權,必須剷除,若是反藉此機讓這斷袖在獨孤家凝力揚威,他日要再拆其骨皮,便是拓大難除了。
漢王無意瞥那斷袖,卻詫見那玉臉竟是眼靜無波,毫無春情,不由細細回想起剛才將其抱於懷中時的顫抖倒也不像是要承寵的激動,而更像是無奈之下的恐懼。看來這斷袖今日強裝歡笑的投懷送抱就是為了騙取本王相助吧?
這個發現頓如燎原之火迅速將漢王燒得外焦內嫩,剛那一瞬漢王自認是動了真情,可那承寵的卻是個虛情假意。這就如同看中一把雪亮長刀,以為是削鐵如泥,可回頭一試卻是切豆腐都卷邊的假貨,何其令人氣憤。
漢王頓時連掐斷那斷袖脖頸,殺人滅口的心思都冒了出來,怒瞪著那斷袖震怒道“本王不會答應!你若沒有法子平亂,本王便也只有調兵繳除,一網打盡!”……
漢王不答應這卻也是在冢宰意料之中,可漢王這般震怒倒又有些超出預想,便是強擠出兩滴眼淚,抬袖拭著眼淚花兒的嘆氣道
“三堂叔雖然爆躁,但卻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聽說,三堂叔曾來都城時看上了這綺香樓一名叫翠伶的歌妓,還替那翠伶贖了身,帶回了關中做了妾室,百般寵愛得很啊……唉!而那翠伶長久以來最大的恩客卻聽說不是都尉程連麼?程都尉身為程家長子,竟是這般捨得將佳人拱手他人,心胸寬廣至此不是常人啊?”
漢王暗愣,這獨孤四兒子言下之意顯是查出了那獨孤旦謀反是受了那歌妓翠伶的挑撥,並且也已將程連與那翠伶暗通款曲,教唆激將之事瞭如指掌。
不由暗歎,此前真是小看了這斷袖的本事啊,以後要小心應付才是。可若是自己不應這斷袖的要求,逼得他將獨孤旦謀反的起因大白天下,再讓獨孤家群起鬧究,那不但程連必被牽連,就是程家清譽也會受損……
冢宰看出漢王的遲疑,便是小臉憤色的抖袖道“本冢宰此前便說了,定要逮出那嚼口舌的罪魁禍首,抄家滅族!”……
此話不重,但卻直指了那程家,漢王暗度獨孤家的兵馬數量遠勝程家,群起而攻,即便不勝,也必是內亂不平,便是眸色黯沉的沉吟著道“本王會好好考慮一下你剛才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