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囂張!”
獨孤流薴興許是笑得夠了,嘲諷的瞪著漢王,道“宇文投身邊那麼多賤人,本宮都沒讓她們生下賤種!可你知曉為何本宮當年沒有將你這小孽種也置於死地麼?”
說到此,獨孤流薴又忍不得大笑起來,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宇文投那個負心漢的親生兒子,本宮才故意留下你膈應他啊!哈哈哈……”
這如同旱天驚雷的一句,讓漢王驚了一刻,遂怒喝道“再敢胡言亂語,本王這便割了你的舌頭?”
可暗暗卻覺這妖后說的不像謊言,因記得幼時,他母妃每每聽到他提起“父皇”,便會怒然喝止他,似不願他認宇文投為父親。而宇文投從小也對他極為冷漠刻薄,似根本就沒有他這個兒子一般。
見漢王容色僵冷,手間的長刀遲遲沒有動靜,獨孤流薴唇角恙起了得逞的冷笑,
“不是說要割了本宮的舌頭麼?你若不好生求求本宮,便休想知曉你的身事之秘!”
漢王緩緩回神,抬手拭了拭長刀雪亮的刀刃,也忽然冷笑了起來,道“不說也沒必要再留你!
本王這便令人將你拔光了拖出去示眾,軍營裡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怕是都很想看到素有豔名的一代妖后,脫光了的模樣吧?”
說畢,便是朝外大喝著“來人!將這妖后拔光了拖出去示眾!”
獨孤流薴臉上冷笑剎時凝滯,她沒想到這少言寡語的小孽種竟也會用出這等無恥的濫招。
見十餘個面有刺青的兵士,已是大笑著衝了進來,個個摩拳擦掌。獨孤流薴知曉這都是漢王當初流放邊地,襲殺突厥時,收納的那一幫流放的囚徒。
她獨孤流薴雖不是什麼貞節烈婦,可若被這些賤民的髒手剝光,那便連皇后的最後一絲尊嚴都索然無存了。
見那些粗糙的髒手已襲來,獨孤流薴遂帶著急哭道“讓他們滾開啊!本宮便告訴你!”
漢王冷嗤一聲,揮手令退了那幫兵士,將雪亮的長刀抵在她頸邊,冷冷的道“你該知本王並沒有什麼耐心!”
獨孤流薴稍緩了緩未定的心神,道“你可聽你母親提過一個叫宇文提的人?”
此言一出,漢王剎時蹙了眉,宇文提他當然是聽過的,是他父皇並不同母的四弟,據說頗有才華,尤擅撫琴,可早在他出生之前便就因患惡疾,忽然病死了。而幼時,他母妃還曾悄悄帶他去那四皇叔的墓前拜祭過,並令他磕頭。
獨孤流薴美眸望著帳外深黑,冷笑一聲,緩緩道來,
“據本宮所知,當年,你母親其實並不願嫁給宇文投為妾,因她與宇文提早已私下定了終生。可宇文投看上了你母親美貌,又想與手握兵馬的程家聯姻,壯大實力。
而你舅父程扈也覺著宇文提一介書生,文弱窩囊,沒有兵馬在手,便執意將你母親嫁給了宇文投為妾。
之後,你母親仍舊與宇文提私下來往,最後一次,還被出兵歸來的宇文投恰好撞見。
宇文投被戴綠冠,自然震怒,手起刀落便殺了他四弟宇文提,對外就稱是患惡疾而死。只是當時,顧及著程家有兵馬在手,便是放過了你母親。
而你母親本也是想殉情而去的,可卻發現已懷了宇文提的骨肉。為了保住你,由此便是對宇文投虛以委蛇,一味順從,以求讓宇文投能留下你小命……”
漢王緊握著刀柄的大手難忍顫抖,鳳眸血紅的瞪著獨孤流薴,道“本王為何要信你?”
獨孤流薴冷冷一笑,道“你可以不信,但你說為何宇文投從未將你當過兒子啊?當初,你還不到四歲,你母親便將你遠送去軍營,便是怕你死在宇文投手裡罷了!”
漢王的刀又朝她頸上抵了一抵,冷狠的道“即便如此,可九年前,本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