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聖旨便會到了府中……
秦蕪雨忙是從衣櫥中捧出衣物放到榻旁,並扯了包袱皮開始替她收拾細軟,催促道“你快戴託當!我這就讓風戍送你連夜離開,先出去躲上一段時日再說!對外,就暫且繼續稱病!”
冢宰自然也知曉秦將軍用意,也覺著還是走為上策,只要那皇帝抓不著她本人,那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便是無法落實,憑著獨孤家五萬兵馬的狹制,皇帝一時倒也不敢將獨孤家如何?
冢宰連忙爬起來幾下穿好衫袍,可瞥見那桌案上吃了大半的瓜盅,卻又怔住了。
細細琢磨,依著那瘟神殺伐狠戾的脾性,若是想置她於死地,剛才定就動手取了她項上人頭,拎著去向皇帝請功了吧。
想到此,冢宰心下一鬆,“我覺著不用逃,那瘟神若想殺我,剛就動手了……他定也是真心想與我們獨孤家合作,會替我保守秘密的!
可若我眼下逃了,才會將那瘟神激怒吧?”
秦蕪雨那已收拾了一半的行囊停下,細細回想那漢王剛看著小姐的眼神,分明就是雖然氣恨卻又捨不得傷她半分的憋憤。
以男人的直覺,秦蕪雨篤定那漢王定是很喜歡小姐才對,雖放下兩分心來,又瞥見冢宰捧著那瓜盅出神。
那瓜皮上雕刻著鯉魚擺尾,擺明是用來待客的,又聽她嘆氣道“唉,出賣皮相,竟比想像的難啊!”
秦蕪雨肅冷了神色剎時,難怪她被那般衣衫盡解也沒早聽見掙扎的動靜,原來是她本也就心甘情願要與那漢王同榻共枕。
秦蕪雨莫名上了一陣怒氣,指著那被扔在地上的雪白絹衣,忍不得訓斥道“你畢竟是個女子,如何能沒有半點羞恥之心啊?
大家閨秀,如何做得出出賣皮相,這等如同青樓女子的下賤勾當啊?”
冢宰被這突入其來的訓斥駭了一跳,不但肩肘被那被瘟神捏過的發著碎痛,經此一折騰真是連發絲兒都透著乏氣,還要受這番窩囊氣。
頓時水眸都噙了眼淚,憋悶道
“若還能有別的法子穩住眼下的局面,我也不用向那瘟神出賣皮相,這麼窩囊下賤。
獨孤家一幫男兒,倒是讓他們去扛去撐啊。我也就好好做個大家閨秀,將那些個禍害女子的貞節操守,密密實實的守上一輩子!”……
說畢,扯了衾被便蒙了頭,眼淚噴湧不止……
秦蕪雨心下一陣揪疼,在想出別的法子之前,倒的確無計可施。忙去輕扯開蒙頭的衾被,心疼道“是雨哥哥不好……病還沒好,別再捂得憋了肺氣兒!”
“你少教訓我,我便少憋些肺氣兒!”,冢宰氣呼呼的背過身去……
這屋裡一番爭吵,倒是讓那躲在屋外陰影處的瘟神心下痛快,聽這女人和秦蕪雨對話,並不是像是有姦情啊,而且那女人說“那些個禍害女子的貞節操守,密密實實的守上一輩子”,看來,那“貞節操守”仍是尚在啊。
細細回想剛才那女人床榻上的表現,分明也就是未經人事的青澀緊張。不要緊,來日方長,待她身體痊癒了,再慢慢調教也不遲。
漢王忽覺著如一塊梗喉的硬刺兒給掏了出來,分外暢快,那果還是他宇文鑲的女人啊。
可接下來一句,卻將漢王經受了冰火兩重天的酷刑煎熬。
聽秦蕪雨問道“你還喜歡那漢王嗎?”
靜了一刻後,聽那甜甜軟軟的語聲,涼淡道“怎麼還會喜歡那個瘟神?一番真心,被他踐踏得還不夠麼?嫁了他一場,除了落下了這些病根兒,還有什麼啊?”……
……
平公公發現,王爺去了趟獨孤府回來後,便是躺在榻上獨自發怔了一個時辰,神色憂鬱。
這樣憂鬱的模樣,平公公以前可是從未見過的,莫非那冢宰又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