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去。
只有先砍傷鄭翼晨這個始作俑者,才能稍微平息虎哥怒火,李軒或許能因此保全。
他心急之下,竟也忘了自己和鄭翼晨武力上的天差地別。
鄭翼晨左移兩步,避開這一刀,六子改豎劈為橫切,往他腹部招呼,鄭翼晨正準備一把抓住六子手中的刀。
恰在這時,虎哥怒目圓睜,一聲大吼,就像是平地響起一個焦雷,抬腳踢翻了六子,六子一聲慘叫,手腕一鬆,長刀把持不住,落在地面。
他按腰後退,趔趄了幾步,勉力站穩身子,不顧腰畔的鑽心劇痛,驚懼更盛:“虎哥居然阻止我出手傷那小子?瞧這架勢,明顯是打算自己動手找回場子,把他給廢了,只希望不要傷到李軒!”
鄭翼晨斜眼看著虎哥,淡淡問道:“你踢這人,難道是打算和我打架嗎?”
虎哥死死盯著鄭翼晨,大口喘氣,神色十分激動,驚喜交加,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半點怨憤之色:“我……我不敢和你動手。”
他說完,還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對鄭翼晨是發自內心的心悅誠服。
外人見到這一狀況,自然以為是鄭翼晨剛才的出手,讓虎哥起了忌憚之心,自知不敵,舉手認輸。
可是六子和虎哥的七個手下,卻知道虎哥絕不可能屈服在鄭翼晨的武力下。
虎哥是誰啊?當年被人拿兩把刀架在脖子上,依舊面不改色,破口大罵的狠角色,怎麼可能摔了一跤就害怕呢?
正因為此,他們心中更加震驚,不敢相信親眼所見的畫面。
虎哥……竟然低頭臣服了?!
鄭翼晨也覺得這人不會那麼輕易認輸,一臉戒備:“既然不敢動手,那你們就快點離開這裡,不要耽誤我們做生意。”
虎哥彎下腰,魁梧的身子登時比鄭翼晨還矮了半個頭,他誠懇的問道:“你……你不認得我了嗎?”
鄭翼晨連連搖頭,予以否認:“你認錯人了吧?”
笑話!他身為華夏典型的守法公民,從小就是扶老奶奶過馬路的紅領巾,長大之後是優秀的共青團員,出來工作就成了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可謂是光風霽月,沒什麼汙點,怎麼可能和黑社會人員扯上關係?
虎哥激動的說道:“不會!我絕不會認錯!你的臉我記得清清楚楚,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雖然當時黑燈瞎火,光線黯淡,我又失血過多,視力不清,但我還是看清楚你的長相,就是你沒錯!”
鄭翼晨不耐煩說道:“你到底在說什麼?語無倫次。”
虎哥壓低嗓音:“你還記得嗎?在五月的一天晚上,在一條暗巷裡,發生槍戰,你及時出現,救了十幾條人命……”
“是有這一回事。”
鄭翼晨神色漸轉清明,虎哥所說,正是當日張茜茜與黑幫份子在暗巷中火併的那次事件,這件事可以說是他經歷過最兇險的事件,子彈橫飛,屍體四陳,血流一地的恐怖畫面,偶爾還會在夢中重現,驚出一身冷汗。
虎哥見鄭翼晨終於點頭承認,嘴角扯出一絲欣喜的微笑,不過他臉上刀疤太過嚇人,笑起來太過陰森:“我……我就是被你救活的人之一,要不是你及時救治,我現在已經在棺材裡躺著,肉都爛光了!”
那一夜的經歷,對虎哥來說,也如同噩夢一般,他大腿中槍,剛好打中股動脈,原以為只有閉目等死的份,卻因鄭翼晨的出現,撿回一條命,在醫院修養了半個月,又找了個律師打官司作辯護,叫手下頂包,免了一場牢獄之災。
人人都說,虎哥傷愈之後,變得更為暴戾,卻不知他心中,一直有著一股溫泉,那便是當天晚上,如同救世主一般挽回他性命的鄭翼晨!
這條性命,是多虧了鄭翼晨,才得以延續,虎哥從來沒有忘卻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