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結果,林安有所預料。
不禁暗暗感慨,三師兄心思倒是縝密,半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林安轉頭問葉陽君:“陸雪衣的殘魂,可還在你身上?”
葉陽君搖了搖頭。
“那他的殘魂哪兒去了?”林安震驚,急忙又問。
溫瓊解釋道:“我們尋到二師弟時,他已經昏迷不醒了,身上也被打下了暗符。師伯替他檢查過了,身上並沒有陸雪衣的殘魂。”
那也就是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陸雪衣的殘魂,徹底煙消雲散了,另一種可能是,有人把他的殘魂帶走了。
林安抓了抓頭髮,現在僅有的一點線索,也斷了個乾淨。
當即越發擔心起了師尊的處境來,以林安對三師兄的瞭解,只怕他也饞著師尊的皮相,萬一趁人之危,對師尊動手動腳,染指了師尊,或者傷害了師尊……無論哪點,林安都不願接受,稍微一想,就忍不住原地抓狂。
“可惡!”他低聲咒罵,“若是被我抓到了幕後黑手,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溫瓊道,“我隨你走一趟,去三師弟跌落的山谷找一找,或許能尋到他的遺骸。”
林安覺得也好,總比坐以待斃要強,師伯原先不同意,怕二人遇見危險,但在得知鯪鯉居然是妖王時,倒也同意了。
有鯪鯉跟著,或許比跟在衛楓身邊,還要安全。
只是讓林安有些沒想到的是,那位墨公子竟也要隨同他們一起。
林安並不想帶他。
一是,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二是,這位墨公子望向林安的眼神,過於凌厲,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尤其,中間還隔著一個小孩子的命,這讓林安總是心虛且理虧。
因為墨羽的同行,氣氛一直十分低沉詭異。
連一直很活潑的鯪鯉,都不敢吭聲,趴在林安的肩膀上,呼呼大睡起來。
至懸崖時,溫瓊居高臨下眺望了一眼,神色變凝重了許多:“如此之深,若是三師弟當真從這裡掉下去,只怕早已經屍骨無存了。”
林安道:“可有什麼招魂幡,招一招他的亡魂?”
溫瓊愣了愣,隨即道:“此法可行,但我不會畫。”說這話時,還一直看向林安。
“你別看我,我也不會。”師尊沒有教過林安這個,他不會很正常,但大師兄不會,這有點不正常吧。
溫瓊解釋道:“我不過是金丹期修士,還接觸不到這種高深的術法。”
林安恍然大悟。隨即想起什麼,偏頭望向了墨公子。
溫瓊拱手道:“墨前輩,可否幫忙畫一面招魂幡?”
墨羽倒也沒有推辭,但畫招魂幡,首先得有面空白的幡旗,才好畫來。
林安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當即一撩衣袍,撕扯下一大塊白布來,遞給了墨羽,還客氣了一聲:“麻煩前輩了。”
待招魂幡製作好後,三人神情都嚴肅起來,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御劍飛下了懸崖。
約莫飛了半柱香,才平穩落地。
底下都是奇形怪狀的岩石,連個湖泊都沒有。
林安站在底下往上瞧,只覺得半空中漂浮著層層雲霧。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定成了一灘爛泥。
鯪鯉也醒了,從林安肩頭跳下來,然後左右嗅了嗅,試圖尋找血腥氣。
最終只尋找到了,破碎的,還帶著血跡的劍宗宗袍,遠遠還傳來野獸的嚎叫聲。
“看來,三師弟已經……”溫瓊半蹲下來,抓著手裡的一截破布,望著上面的血跡,眼眶一紅,淚就流下來了。
“小主人,我去那邊打探打探情況!”鯪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