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輩子的孤單。沒有嘗過孤單的人也許會不以為然。可她卻深深體會到了那種痛。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夥伴、沒有可信任的人、沒有傾訴的物件、受到歧視沒有人能理解、永遠融不進對方的生活,那麼孤單的痛,將伴隨她一生。
想著,淚就流下來了。她不能不接受一個事實,永生不死的生命裡,不會有永恆的愛。愛你一萬年,只是人類虛無的浪漫主義理想。放到血族的世界裡,就變得無比荒唐可笑。一萬年?一對血族男女恐怕連一個世紀都無法共同生活下去。頻繁地更換伴侶對他們來說如同家常便飯再正常不過。她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奢望雷諾會不同?
“默默,你別哭。”戴維一下子把她摟進懷裡,他是真心的,他想對她說,他願意一生只和她在一起,他能做到。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殿下不是有意要傷你,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只能責怪薩曼莎女侯爵。”
“我誰也不怪,我只想離開。戴維,別逼我。”
“那你要去哪呢?”
“這不關你的事。”
戴維看著默默冷漠的眼,知道她鑽進了牛角尖,想勸她回心轉意恐怕根本不可能。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真令人驚喜,想不到會在這地廣人稀的北地大森林中遇到雷諾親王殿下的御用醫官戴維子爵以及殿下的唯一後裔默默小姐。”
兩人都是一震同時回頭,只見羅蘭伯爵雙眼閃著興奮而惡毒的光,像盯著一雙獵物那樣鎖住他們兩人。
“羅蘭伯爵,我並不感到驚喜,事實上每次看見你,除了令我反胃外沒有別的感覺。”
“戴維?羅素子爵,注意你的修養。”
“我的好修養,一向只對真正高貴的血族,而你……不配。”
“哼,我向蒂文親王起過誓,不與你一般見識。”羅蘭一揮手中佩劍,忽然轉向了葉默,“默默小姐,你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實在令人奇怪,而且還是單獨和子爵在一起,令人不能不浮想聯翩,好事之徒會以為子爵誘拐了你。”
他才是那個好事之徒,唯恐天下不亂。
戴維憤怒地抽出腰間佩劍就想衝到羅蘭身前,葉默伸手攔住了他,淡漠地看著羅蘭:“別人怎麼認為,我不在乎。羅蘭伯爵有什麼事麼?”
羅蘭一挑眉,這小混蛋還真冷靜啊,他也不想繞彎子:“貴族後裔離開主人需持有主人親筆簽名證明自由的檔案,不知默默小姐能否給在下看看。如果默默小姐忘記帶在身邊的話,我只好請你和我回帝京一趟了。”
他料定葉默沒有殿下的手諭,先把她可能敷衍的話堵死了。葉默沉吟著,目光掃向四周,羅蘭的人隱身在樹後,已經把他們包圍了。想要離開,有些困難。
“在這裡,雷諾親王殿下親筆簽名的檔案,默默可以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什麼人也不能阻擋。”
“哦?”羅蘭毫不客氣地接過來,上面不僅有殿下的親筆簽名,還蓋有親王印章。羅蘭臉上掩不住驚訝和不解,半晌他把一紙檔案還給了子爵,“如此,在下就不打擾二位互訴衷腸了,告辭。”
羅蘭毫不拖泥帶水乾淨利落地走了。看著他走遠,葉默的目光落在了那張紙上,又滿眼疑問地看向戴維。
戴維捏著這張紙,真捨不得交給默默:“殿下擔心你會遇到麻煩。”
葉默從他手中抽出這張紙,仔細看過,神情有些複雜。然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