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司照也附耳同她說了一句什麼。
兩人聲音都壓得低,柳扶微聽不清,只見小扶微讓他遞出手,一筆一劃在他掌心寫字。
不知寫了什麼,太孫殿下像是失了神,身形僵在原地。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莫名有了種錯覺。
殿下他……成石雕了?
好在他緩慢抬眼。
隔著紛飛紫熒,那再度凝望望來的眼神,像漂浮湧動的雪雲,驟然匯入了光亮。
可她依舊看不分明,只見小扶微一叉腰:“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不會又給她誆了吧。”
他終於目光微微挪開,看向小少女,淡笑:“好像,是這樣。”
……
柳扶微:“……你倆到底打什麼啞謎,我……”
這時,小扶微已步上前來,兩手背在身後:“你辮子梳歪了。”
“……是風尚。”
“嘁。”小少女翻了個白眼,但還是伸出一隻小指頭來,看著若干年後的自己,“以後,不許再丟下我了。”話音稍頓,“就算再難,都不可以,聽到了沒?”
柳扶微這才發現,念影的眼眶裡始終噙著淚。
最難時的自己,在輕聲同自己說:世人皆可棄我,唯不可自棄爾。
柳扶微鼻腔發燙,含糊“哦”了一聲。
“什麼叫‘哦’,是可以,還是不可以……”
“嗯,再也不會了。”這一回,鄭重頷首。
兩指拉鉤時,一陣清風擦過耳畔,黑蝶散去,她下意識撫摸著心口。
像是有一縷和煦的風,在緩緩地滲入黑暗凝固的深淵中。
儘管稀薄,儘管淺淡。
不論如何,神魂能重歸於體就好。
她心有餘悸地長吁一口氣:“好險好險,此地未免太邪門了。”
再看向司照,想起前一刻大言不慚將人當做“夫婿”,一臉尷尬乾笑:“我剛那個……隨口瞎說,小姑娘尋死覓活的,不得安撫著嘛,殿下莫要見怪啊。”
“為何有了夫婿,就不尋死覓活了?”
“那還不是……”
還不是因為你好看嘛。
以她對自己的瞭解,別的不說,對著如此好看的夫婿豈有求死的道理。當然,這話可不敢照直說,她道:“還不是殿下一身卓然之氣將她唬住了……不過,你不是已經離開了麼?還有,你怎麼一身土……”
她自不知,彼時司照並非有意離開,只是無意間被霧氣帶出此地。
不論她舉止如何異常,到底還只是個二八年華的女子,身處此荒蕪鬼魅之地,他不可能當真棄她生死於不顧。
因視線有限,回找時沿途不時摸地辨別方向,著實費一番功夫,殊不知一趕來,看到了她被自己的神魂裹挾的一幕。
司照沒答,她看他略一低頭,有種暗自嘆息的意思,於是順口一問:“殿下別告訴我,你去而復返是來救我的?”
他慣性攏了攏袖,反問:“不然呢?”
“你不是認定我是圖謀不軌的妖人麼?”
司照道:“第一,我沒有認定,只是合理懷疑;第二,圖謀不軌也得有不軌的能力。”
“我……”我可是教主,天下第一大妖道的教主,豈容人如此小覷。
這話當然說不出口,她撫了撫被挫傷的自尊心,還是斂了一禮:“總而言之,殿下救我,我還是該說聲‘謝謝’的。”
“一個‘謝’字只怕不夠。”
“哎!那……”她本想問“那你想要什麼”,又直覺他會提自己做不到要求,於是慫慫的伸出手指,比了個二,“哪能是一個,我分明說了兩個‘謝’字。”
“……”司照看她打定主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