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僕僕的趕來,打亂了邑戶平時的寧靜,鍾伯口中整兀自罵著這些野蠻的鄉下人擾人清寧,乍眼一瞧為首馬車前那姑娘,那張臉,分明,分明是跟自家老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呀。
腦中記憶回到十六年前的某個雨夜,一拍腦門,激動道:“難不成是那張家姑娘生了老爺的種。”
林府,林守業手中拿著賬本核賬,幾名妾室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喂糕點,花拱門處老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來,激動的大喊道:“老爺老爺,我看見小姐啦!”
幾名妾室見那老管家滿頭大汗的樣子,輕哼一笑:“鍾伯可是老糊塗了?”小姐這詞在他們這廂完全不存在。
鍾伯是林家的老僕人了,先前是照顧林老爺子的,林老爺子去世後,兩兄弟分了家,鍾伯也自己選擇了在林守業這邊,這林家的老小不管主僕,見著他多少都給些薄面,除了林守業本人,沒誰敢跟他擔架子。
見這些女人們笑,鍾伯懶得與她們多說,走到林守業旁邊,附耳低語了幾句,林守業臉上神情突變,急道:“可是真的?”
“我親眼見的,這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準是真的。”鍾伯拍著胸脯保證。
妻妾們不知何故,只見平日嚴肅的林守業此刻笑得格外真善,這樣的笑容往年他哄他們入府時也沒見過,真不知是碰上啥好事兒了。
眾人一思及方才鍾伯的話,紛紛色變。
“走,我們快去瞧瞧。”
鍾伯在前帶路,高興道:“好叻,我見他們往張正家去了,帶了許多人,許是因為上次的事來鬧事去了。”
林守業聞言皺眉,加快了腳步,沉聲道:“糟了。”
鍾伯卻不以為然:“咋就糟了,我看好幾個壯漢跟著小姐呢,小姐那樣子可神氣了。”這人都還沒確認,鍾伯就已經把人當自家小姐了,看來不僅僅是林守業一個人盼著林家有個孩子啊。
“張正家孩子在官府裡當衙役,若驚動了他……”
林守業話還沒說完,鍾伯明白了其中緣由,急道:“那怎麼辦?”
“沒事,我們先去瞧瞧。”
等兩人趕到張正的宅子外,這兒除了幾輛空的馬車,早已沒了人影,鍾伯急了:“那些人若傷著小姐了可怎麼辦,老爺您可就,可就這麼一個……”
“急什麼。”林守業打斷他的話,冷靜道,“回家把我前年去京都時買的玉雕包起來,我馬上去一趟太守府。”
江春華來到古代,第一次體會到了牢獄滋味,別的且不說,就說那衙役,有事沒事的踢人幾腳,又在人身上抽鞭子,看著可真糟心,真想將他們也吊起來有事沒事的伺候一番。
看著李平和李三叔,江春華心裡愧疚:“三叔,平哥哥,是我拖累你們了。”
三叔為人溫和,遇事也冷靜,這會兒江春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只要想著家裡沒個管事的,外頭也沒有上勁的朋友能將他們弄出這個鬼地方,心裡就特絕望。
可在這情景下,三叔倒是安靜,坐在稻草堆裡,對眾人道:“你們別擔心,我們也沒做什麼特別的壞事,這衙役最多也就趕關咱一時半會兒,到時候這裡的大人問罪下來,他們也承擔不起。”
經三叔一解釋,江春華覺得是這麼個理,可這不擔心了,她心裡又憤恨起張正來,左右都是仇也沒報成,東西也拿不走,真叫人心裡憋悶!
江春華剛想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一會兒,牢房門外鎖鏈想動,一衙役將門開啟,頗為恭敬道:“請這位年輕的姑娘隨我出去一下。”
李平聞言警惕的擋在江春華身前:“你們想幹什麼?”
衙役見李平這般,倒也不生氣,繼續恭敬道:“我們大人有請,請這位公子放心。”
這衙役態度也太好了吧,江春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