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蘇櫻面露憂心:“這個習慣一定要想辦法幫他改掉。”
說完又問:“他的身體怎麼樣?像果果,體質非常差,三天兩頭就生病,元寶也這樣嗎?”
容靳修凝視了她一會兒,看的蘇櫻有些心虛,最後容靳修將眼神移開:“元寶的
體質不錯,從小到大不怎麼生病,就兩歲的時候得過一次肺炎,後來也好了。”
容靳修雖然說得清淡,蘇櫻的心卻被揪了起來。
小兒肺炎雖然很常見,但是可輕可重,果果很小的時候也得過一次肺炎,發了幾天幾夜的燒,那時候,蘇櫻一個人在醫院都快急瘋了。
可是,元寶生病的時候,她卻沒能陪在他的身邊。
那個孩子究竟為何性格冷漠,為什麼不喜歡交朋友?
這些問題變成了一個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的劃在她的心上。
蘇櫻終於沒有忍住,問出了一個她自己最害怕面對的問題:“小元寶有沒有問過自己的媽媽?”
容靳修扭過頭來看她,她卻不敢接容靳修的目光。
容靳修頓了一會兒,說:“問過,第一天上幼兒園的時候,生病的時候也問過一次,但這一兩年,再沒有問過了。”
蘇櫻悶著頭,不敢抬頭。
怕一抬頭,眼淚就要砸下來。
其實她是不敢奢望小元寶惦記她這個媽媽的,也不指望自己在小元寶心裡有個位置。
蘇櫻低著頭,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分明:“四年了,你為什麼沒有給小元寶找個媽媽,畢竟是個孩子,最好還是在有母愛的呵護下成長。”
一句話叫空氣凍結成冰。
海浪似乎也開始咆哮,像千軍萬馬一樣洶湧而來,衝到他們的腳下,然後在退了回去。
夜空中的月亮被一片烏雲擋住,一下子失去了光輝,整個天地像是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當中。
蘇櫻覺得森冷,只感覺整個人置身冰窖。
容靳修越是沉默,她越是發冷。
最後容靳修終於說話了,那種叫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蘇櫻,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來,你就盼著我娶別的女人,然後,給小元寶找個後媽嗎?”
容靳修的聲線實在太冷,字字句句丟在地上都成凍成一個冰窟窿。
他是真的被觸到了底線,豁然站起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沒有良心的女人,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自己生的兒子這麼不想負責任,當初為什麼又拼了命的要把他生下來,元寶攤上你這樣的媽,還真是……”
他實在說不下去,卻是咬牙切齒。
蘇櫻的餘光看到了他的拳頭捏緊,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若不是他被所謂的不打女人的君子風度限制住了,她想,他肯定會暴起揍自己一頓吧。
但是沒有。
他甚至不願意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蘇櫻咬著牙,把眼淚憋了回去。
十六七的時候哭,別人覺得你楚楚可憐,二十六七歲還動不動就哭,那就太沒有出息了。
容靳修是個極其聰明的人。
他問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蘇櫻以前是挺傻的,但是現在確實是裝傻。
她稍稍耍了個小聰明,他如何看不出來。
但是,他還是被氣到了不是嗎?
甚至比暴跳如雷還要可怕,容靳修擅長冷暴力。
估計,好久都不會理她吧。
蘇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非得將他們之間的退路斬斷。
其實,她就是害怕,害怕他的靠近,害怕他的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