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見過你,對你所說的那些事情,也完全不記得了……”
“姑娘?!”奶孃驚訝失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臉色平靜的小姑娘。
吳小桐默了片刻,給了奶孃一點點緩衝的時間,見她驚呼後再說不出什麼,吳小桐才繼續說:“前幾天我也見過了裴大公子,嗯,我這麼稱呼他,你也應該明白,我也不記得見過他,完全不記得有這樣一位大哥,對裴家,對京城,對寶應,都不記得了。”
奶孃這回仍舊驚訝滿臉,卻能夠自持著,沒再驚呼,只直直地盯著吳小桐,彷彿要在她臉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撒謊的痕跡。
相對於姑娘完全忘記來說,她寧願是姑娘使性子不肯相認。使性子,可以慢慢哄轉,可若是全部忘記了,她們在姑娘眼中可就是沒有任何交情的生人了!
可惜,奶孃註定了失望,對面那張清瘦的小臉上,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中,有的只是平靜,只是坦然,只是大大方方,從從容容,就是沒有不相干的情緒波動,更沒有半點兒使小性子的彆扭。
由著奶孃打量了半天,見她臉上的希望越來越少,失望、沒落越來越濃,吳小桐也難免心生感嘆,抬眼看向面容憔悴的奶孃,不知不覺地放柔了聲音,道:“我這麼說,想必你也能明白,我為何不認裴大公子,為何不認你。並非我心裡有別的打算,只是因為我不記得你們了。”
略略一頓,吳小桐又道:“你也看到了,我在這裡過得很好。爺爺待我如親孫,還有幾個雖不是血親,卻不亞於血親的兄弟姊妹,也不缺吃用,溫飽無虞……但是,我知道,這樣的生活,對於你們來說還是太辛苦了。再說,我也就是剛剛吃飽穿暖,實在沒有能力使奴喚僕……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留下來幾沒必要了。我不需要人伺候……呵呵,難道我下田割完稻穀,回家再讓人伺候著擦臉洗腳?”
話說開了,吳小桐心裡也就放鬆下來。
該說的她都說了,除了沒招認自己是天外幽魂,其他的都坦白地說開了,她不記得裴家,不記得她們所說的種種,她不會回裴家去,也沒能力使喚奴婢……一句話,她不想跟他們有什麼關聯,大家不是一條道上的,都各安其道,該幹嘛幹嘛,就別來打擾她了。
“姑娘……”奶孃好半天才喚出一聲來,然後,情緒就不可控制地落下淚來,“你這是不要奴婢了麼……嗚嗚……”
吳小桐仰頭望天,嘆了口氣!
看來,她想的太簡單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暗暗舒緩了一回情緒,也等著那邊哭泣的奶孃情緒平緩了一些,她才起身,倒了一杯白水送到奶孃手裡。又轉回自己的位置坐了,這才道:“你先別哭,擦擦淚喝口水。”
奶孃哭了好一會兒,卻見吳小桐除了有些懊惱外,並無半點兒不忍,心裡也更加確定,吳小桐所說應該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將她將裴家都忘了。
知道再哭也沒有用,奶孃也就漸漸收了悲聲,拿帕子拭了淚,垂著眼喝了口水,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才緩緩開口:“姑娘有話請說。”
“唔,”吳小桐應了一聲。心道,她該說的都說了,還說什麼?個人過個人的不好麼,為什麼非得將她弄回去?……汗,這話也不對,裴依依畢竟是裴家的骨肉,還是裴三老爺唯一的骨肉,裴家人大概認為有義務將她接回去,好好撫養……
揉揉鬢角,那裡某根血管突突地跳著,生生地疼!
吳小桐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儘量平和道:“我剛才都說明白了,不是我不認裴家,不認你,只是我不記得了。我認識的人都在雙溪鎮,就是那些跟我一起收稻子的人……這些話,你或者不相信,也或者一時沒法子接受,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我沒想起來之前……就是這樣了。”
說著話,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