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漫痞氣地笑笑:“辛楚,你那禿鳥還好吧?”
這句話一出,辛楚已經完完全全相信,眼前這粉妝玉琢的公子哥兒,的確是陸姑娘所扮。否則誰會知道他的心頭所愛變成了禿鳥?誰又會這麼連名帶姓地叫他“辛楚”?
只有她!
連皇上的名字,她都敢大呼小叫,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陸漫漫仍是裝作一無所知合作伙伴是皇上這個事實:“龍田心什麼時候回來?咱這茶館到底何時開業?”
左岸不由得歎服這女人的勇氣,在知道了事實之後,她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仍舊直呼其名。
辛楚道:“後日龍公子就回紛臺了,到時從長計議。”
這個後日真的不遠,晃一晃就到了。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百里千尋同學這剛走,龍思同學就回來了。
陸漫漫覺得好運慢慢在靠向她,連這種大問題都解決了。儘管她心裡沒鬼,但終歸不願兩個男人相處得彆扭。
同性相斥,就是這個道理。
一個是她的合作伙伴,位太高,權太重。
一個是她喜歡的人,心太小,醋太酸。
總之不是好事就對了。
這龍思顯然並不想在陸漫漫面前暴露身份,但他從辛楚口中,已然得知百里千尋其人,連同左岸都與陸漫漫熟悉熱絡。
陸漫漫沒有理由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竟然微微緊張。
怕她如一般人,聽到這個頭銜便嚇得灰頭土臉,然後恭恭敬敬,見到就行禮,口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在朝堂上,已經聽得太多,不想在紛臺也搞那麼多繁文縟節。
他在這兒,是龍公子。無人不知紛臺有個闊綽的龍公子。
他回京幾日,偶爾想起陸漫漫嘻皮笑臉地喊“龍田心”,竟覺十分懷念。
再次見面,她還會這麼叫麼?還是和大多數人一樣,一伏在地,給皇上請安?
他莫名期待,想要看看她的表情。
辛楚這便要去請陸漫漫過府,不料龍思道:“還是我們過去吧。”
語氣很淡,轉頭便看見了那隻蹦得很歡的禿鳥,不由得好笑:“吉星那小子,有前途得很啊。”
辛楚訕訕的,額上全是汗,見皇上沒追究,方放下心來:“左公子送了我一隻極品鳥兒,有空請皇上移步到西院瞧瞧?”
龍思朝外走:“有空再說,先去看陸姑娘。”
辛楚忙點頭道:“是該去看看了,不過會嚇您一跳。”
“哦?”龍思更覺有趣:“這麼說來,還有比你那禿鳥更華麗的變身?”
他本是一句戲言,沒想到真的有。
彼時,陸漫漫正在院裡教百里吉星練跆拳道,“哈!哈!”的聲音明亮清脆。
龍思長身而立,就那麼看著那一大一小雪白的身影,正比劃著奇怪的姿勢。
吉星單腿站立,另一條腿抬得高高的,雙手握拳,放在胸口。那條抬起的腿被一個俊美少年用手抬著,正在說著什麼。
那俊美少年看到龍思,揮了揮手,大聲道:“龍田心,你來啦!”隨手擦了把汗,放下吉星那條腿,朝他走過來,抱拳道:“在下左城,見過龍田心兄。”
龍思哭笑不得,想過千萬種,也沒想過客套的時候會是這個樣子。他微眯著眼:“左城?”
“左岸是我叔。”陸漫漫痞氣地笑笑,想起什麼,從腰上取了摺扇,“譁”地一下開啟,這動作練了好幾天,斷不可能像第一次那麼掉鏈子。
很有點風流倜儻的樣兒。
皎潔如明月,燦爛如陽光,白衣勝雪,翩翩少年郎。
龍思好整以暇,仍是那麼負手閒適地站立,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