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三十年春—
冉淺兮從檀千煥身上下來,童建急忙來報,見到冉淺兮在一旁,附耳彙報了冉瓊兮凱旋的訊息。
檀千煥擺手命童建退了下去,自己便去處理見不得人的公事。
“兮兒先回去休息,晚些我再過去看你。”
冉淺兮淡淡一笑答應了她。
“好。”
泰昌三十年三月,冉瓊兮在西興戰役中取得勝利,但朝中已是薄冰載馬,檀千煥終於等到了最佳時機!
皇城前,百里庸親自出城迎接,冉家上下皆受莫大榮恩。
兵馬大隊去時浩瀚,歸時伶仃,西興這一次的攻打,對大昌而言有些吃不消。
“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百里庸迅速上前扶起冉瓊兮。
“冉將軍凱旋,平西而歸,何有失職。”
“臣未照顧好鎮國將軍,更未護好三軍將士,請陛下責罰。”
百里庸淺笑一下,他欲再跪,又一次扶住了他。
“朕知內情,定勝將軍實至名歸,隨朕回朝!”
“謝過陛下。”
冀北王府中,冉淺兮在池塘前觀魚,檀千煥處理完事務找到她房間,卻未見她蹤影。
“兮兒?兮兒?”
他喚了兩聲並未得回應,準備離開時,發現妝臺上髮飾有些凌亂,便走過去幫她收拾起來。
拉開抽屜,發現一塊鵝卵石下壓著一條髒兮兮的布條,他拿過布條,正正入目二字‘逃命’!
兩個字的字型歪七扭八,他伸手摸了摸,顯然是孩童用燒黑的木棍所寫,立刻想到小矣身上!
“這該死的孩子!”
他眼神一沉,推上抽屜轉身離開。
雖然他養了數年密室美人,但並無子嗣,小矣是他買來的下人所生,常年和母親生活在密院伺候美人起居。
檀千煥尋到池塘邊,冉淺兮正低頭餵魚,分毫沒有察覺他在身後。
“兮兒。”
冉淺兮聞聲回頭,覺出他的氣場有些陰鷙。
“怎麼了義父?”
檀千煥笑意而來。
“沒什麼,不過最近府中出了奸細,兮兒自從到這裡以來,可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冉淺兮大腦飛速運轉,想到小矣和那三名殺手。
“見過啊,就上次那三個蒙面人。”
“那可有收到過什麼東西?”
冉淺兮腦子又是一轉,竟將鵝卵石之事忘得一乾二淨。
“沒有啊…怎麼了義父?”
檀千煥嘴角輕輕一揚,竟不由讓冉淺兮打個寒顫。
他料定冉淺兮在隱瞞事實,料定她知道了自己籌備謀反之事,料定她知道了密院的來龍去脈!
“沒什麼,最近府中不太平,你在房中待著少出門。”
話落,揮手叫來三兩士兵。
“來人,把兮兒送回房間。”
冉淺兮一愣,士兵已經圍了上來!
“義父你幹什麼?”
“兮兒最近病了,讓她好好休息,就別出門了。”
士兵們行了一禮。
“是!”
冉淺兮被士兵押走,似乎重現當年士兵看押傭人的場景,聯想起河邊的珠花,她瞬間毛骨悚然。
“難不成那些根本不是傭人?我即將也和她們一樣下場了嗎?”
黃昏—
冉淺兮房門緊鎖,門外士兵輪值看守,像關押重犯一般。
“唉…殺人犯也不用看這麼嚴吧…”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顯然是被檀千煥囚禁了,若幾天後百里庸找過來,沒準自己早死於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