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顫抖起來,伸出袖子,抹著臉上的淚,卻不肯哭出聲來:“皇額娘,是永璂做錯了,請皇額娘責罰。”永璂說著,驀地跪倒地上。
我伸出手,將他拉起來:“你畢竟是小孩兒心性,哪裡知道那麼多?別說是你,就算皇額娘也給他騙了過去……”我嘆一口氣,想到方才善保倔強的樣子。
永璂靠在我的腿邊上,聞言問道:“皇額娘,善保為什麼要瞞著您呢?”
“這個……”我遲疑了一下,眼前又出現他跪在那裡死撐著的樣子。
永璂想了想,說道:“皇額娘難道不知道麼?”
我皺眉低頭,看向永璂,問道:“莫非永璂又知道?”
永璂說道:“以前我受了傷什麼的,每每都藏起來,不願讓皇額娘知道,因為怕皇額娘看了會生氣,會罵我不小心……”
“皇額娘怎麼會罵你呢?”我急忙伸手握著他胳膊:“可不許這樣!”
永璂點點頭,說道:“皇額娘疼我,永璂是知道的,可是先前,我若是不小心傷著了,卻還是不願讓皇額娘知道的,雖然心底想著皇額娘知道了會更疼我……但是又怕會惹皇額娘傷心……讓皇額娘替我擔憂。”
我伸出手來抱住永璂,一時無言。
這一番話,竟有些似小祿子跟我說的,只不過,永璂是自個兒的骨肉,骨血連心,說出這些體貼入微的話來,也不足為奇,可是善保呢?
頭疼。
永璂又說道:“皇額娘您別生氣,永璂知道皇額娘很忙很累,永璂現在只想快點長大,能夠保護皇額娘,現在既是不能的,那如果讓皇額娘少替永璂操一點心,就是好的。”
我聽了這話,身子如過了雷一樣麻麻顫顫的,雙手擁著永璂,滿心只是無語,閉著眼睛,只覺得身子浮浮沉沉的,難以安穩。
讓宮女送永璂回了阿哥所,那邊小祿子也回來稟告:“回娘娘,善保副都統的傷已經叫太醫看過,也上好藥包扎過了,奴才再三吩咐他,近日裡不用他當值,讓他好生在家中休息了。”
我答應一聲,說道:“甚好。——那傷,不打緊吧?”
小祿子說道:“奴才實話實說,那傷的確是有點重的,不過太醫說只要休息妥當,他又經常的去探望著,是絕無性命之憂的。而且只要精心調養個十幾天,傷也會很快好起來。”
我點了點頭,吩咐說道:“你再去通知太醫院,把那些上好的藥品補品之類的,不許缺了,能用什麼就用什麼,若是沒了的,只管來告訴本宮,本宮派人送去。”
小祿子微笑說道:“好教娘娘知道,奴才知道娘娘一片體恤之心,事先已經如此叮囑過太醫了。副都統那邊,要用的必定是一件也缺不了的。”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難得你懂本宮的心意……嗯,這次善保勞心勞力,差點賠上性命,本宮又不是鐵石之人,小祿子,你明兒去領五百兩銀子,送到善保哪兒去吧。”
小祿子回答說道:“奴才遵命。娘娘還要帶什麼話給副都統嗎?”
我的心剎那有點亂,想了想,說道:“沒什麼其他的,你就說本宮讓他好好養傷就是了!”
如此幾天之後,皇上終於下了指婚詔書,將蘭馨公主指給了碩親王府的浩幀貝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此後在妃嬪們的請安之中,我也同蘭馨公主說了幾句道喜的話,見公主雍容沉穩,倒是一派的皇家風範,談吐舉止,倒是頗得我心。比起來,那邊的還珠格格,就宛如一個天一個地了,乍見面還能安分,過片刻就好似有什麼扎著似的坐立不安。
這日眾位妃嬪請安離開之後,還珠格格卻未曾離去,我見她撅著嘴,似乎不高興的樣子,便問道:“還珠格格怎麼啦?難道是有人惹了你麼?”
還珠格格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