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蘭馨說起皓禎來——“像是瘋癲”卻跟小祿子的說法不約而同,不由奇道:“這皓禎貝勒好歹身份尊貴,雖然一時犯渾,但也不會如此無狀吧?”
小祿子偷偷一笑,說道:“娘娘您這可是怎麼也猜不到,您若是在場,才會看那番熱鬧,皓禎貝勒真如瘋了似的,渾然不將宗人府的眾位大人放在眼裡,一味的嘶吼,指責,怒罵,口口聲聲說要見那白吟霜,那面目猙獰唾沫橫飛的樣兒,連周圍的大人都插不進嘴去,本想直接堵上他的嘴,誰知道他掙扎的跟什麼似的,又忌憚他的貝勒身份,所以也不敢怎麼地……”
我聽得目瞪口呆,問道:“本宮聽著古怪,莫非這皓禎是有隱疾的?應該是病發了吧?”
小祿子更笑,說道:“娘娘您可別往那皓禎貝勒臉上貼金,他還真沒什麼病,只不過大概是從小嬌慣的太甚了,一點兒氣也受不得,宗人府眾位大人竟壓不住他,反被他吼得頭疼,最後只得將他重新關起來,明日再說了。奴才又怕娘娘等不到訊息心急,所以也就回來了。”
我聽得歎為觀止,說道:“這真是聞所未聞了……好端端一個貝勒,聽你一說怎麼跟個潑皮似的?”
小祿子急忙說道:“娘娘明鑑,奴才可是沒有一點兒撒謊之處,不信的話,娘娘可以傳宗人府的那諸位來問一番,眾位大人可是眼睜睜看的清楚著呢,奴才不敢有絲毫的誇大。”
“本宮倒不是不信,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我沉思著想了會,又說道,“那今日只將那白影子的事查出來了?納妾之事,到底是沒個完結……好吧,那明日本宮就往宗人府走一趟。”
一夜無事,睡得好覺,養足了精神,第二天起身來剛梳妝打扮完畢,蘭馨早早地便來請安,我先將她安撫了一陣,又說道:“今日本宮會往宗人府走一趟。”
蘭馨一驚,問道:“皇額娘,你當真把皓禎給拿在了宗人府嗎?”
我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說道:“這是當然,昨日犯上,他也是有份的。”
蘭馨猶豫一會,說道:“皇額娘,你不會是真的要處罰皓禎的吧?”
我微微一笑,望著她說道:“怎麼,事到如今,你還顧惜著他?”
蘭馨垂下頭,雙眉微皺,說道:“我只是想讓他回心轉意,對我好些,不要像是以前那麼冷淡……並不是真的要他受苦或者怎樣,何況,都是那白吟霜的緣故,他才……我心裡其實並不怎麼恨他。”
我盯著蘭馨看,心頭想了一會兒,說道:“蘭馨,你若是早一步對本宮說這些話,用上點合適的手段,或許那皓禎還有回心轉意的可能,但是現在,你凡事做盡了,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現在皓禎的心中最著急的就是白吟霜,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當著皓禎的面折磨那白吟霜,皓禎心中,非但不會喜歡你,反而會恨上你。”
這跟令妃的事情是一個道理,若是我明裡都死踩著令妃,皇上自然會不樂意,反以為我兇狠霸道,心裡越是恨,越是要留心謹慎,作出十分“寬容大度”來,最忌諱這行差踏錯,失了先機。所謂“陰溝裡翻船”,可不僅僅只是一句老話而已。
“那怎麼辦?皇額娘?”蘭馨眼中淚光閃現,望著我急忙問道。
我雙眉一挑,看著她說道:“你的性子,外柔內剛,走到現在這一步,是萬容不下那白吟霜的,其實要除掉她,自然也是小事一樁,可是如果真個除掉了白吟霜,在皓禎的心中,卻勢必會永遠記得她,反而更恨了你,不必談什麼回心轉意。”
“皇額娘……那,那就留下她……”蘭馨委委屈屈的妥協。
“留下她,把你早些氣死?”我看向她,冷笑說道,“你不比別人,好歹也是皇族的公主,怎麼能在一個賤丫頭面前失了威風。本宮看你這性子看似溫吞實則急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