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看了一圈,我心裡也有底了。
“老人家,你想賣多少錢?”
老漢開始伸出三根粗壯的手指,又猛地伸出了第四根。
“四百?”我認真地說道。
“啥嘛,人家給兩萬我都沒賣呢,鄉下人不會做生意,你給四萬我就賣了,換點錢,回去讓娃娃上學。”
我笑了笑:“四百,我收了。”
“你個棒槌,你懂個球,好東西。”
說著,他直接把青銅羊燈搶了回去,放在地上小心地包裹。
一邊包裹,一邊自言自語:“好東西沒人要嘛,我賣給別人,你們沒這個財命,可別眼紅。”
他故意包得很慢,好像在等我們說話,包玉醉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她,誰也沒說話。
幾層報紙,老漢包了得有十來分鐘,不斷地做著要走的架勢。
見我們不攔他,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竟然自己停下來了:“你也給兩萬哇,賣了你。”
“四百。”我立馬回覆他。
“球,不識貨,不買我真走了。”
“您慢點。”
老漢哼哼唧唧地走了出去,剛出門還吐了一口痰。
包玉醉哼笑了兩聲:“兩萬的東西,你怎麼給四百呀?”
“四百還是高價了,贗品,仿的很真,做舊後在糞坑埋了兩年,銅鏽不對。”
我說得很得意。
“你不是也看出來了。”我問道。
包玉醉哼笑了一聲說道:“他沒開啟前我就知道是假的了。”
“嗯?透視眼呀。”
“屁,他的手,過於細膩,種地人的手,要麼有老繭,要麼有風裂的口子,他的手,太乾淨。”
我感覺包玉醉又給我上了一課,賣東西多人故意一層一層地拆開報紙,目的就是用好奇心吸引我的注意力,古董這一行的水還真是深,又深又渾。
“這種事比較常見,經常有人來上這麼一出,故意裝成山裡人進城的樣子,賣贗品。”
我沒好氣地說了句:“你們套路真深。”
“古董鬼,古董鬼,沒鬼誰玩古董呀。”
說完,包玉醉一指窗外:“剛才注意了嗎,那圍了一群人。”
我點了點頭:“賣什麼的呀?”
“賭瓜子,一個碗,一碟瓜子,攤主讓你看著往碗裡扔瓜子,然後讓你下注猜幾個。”
“騙人的,贏錢的都是拖。”
“對呀,傻子都知道騙人的,下注的是拖,輸錢的也是拖。”
我有些聽不明白,忙問道:“都是拖他們還玩什麼呀?”
“偷聰明人的錢包呀,人挨著人,等著看騙子和被騙的人,殊不知自己才是肥肉。”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伎倆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
正說著話,門口有來了一個老漢,和剛才的老漢的打扮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帶了一個草帽。
老漢在門口轉了好幾圈,也不敢進來,表情更是十分焦急的樣子。
“爽爺,他兄弟來了。”
包玉醉吸了吸鼻子說道:“來吧,咱倆把這兄弟倆都給端了。”
“我看行。”
說完,我直接推開門:“大爺,進來涼快涼快呀。”
老漢瞪了我一眼,依舊是左右看了看。
我笑了笑:“沒事,進來歇會。”
讓我意外的是,大爺進門後,直接蹲在了牆角,不慌不忙地拿出了旱菸。
呦呵,新劇本。
我頓了頓:“喝點水嗎?”
“要錢嗎?”
“不要。”
“那行。”
我遞